贝多芬说话的时候,很多乐师已经在看谱了,很多人还把谱子哼了出来。
哼的旋律就是安宁最熟悉的马赛曲的调子。
贝多芬竟然在只听安宁哼了一遍主旋律的情况下,一个下午就把编曲完全搞定了,还完成了配器。
这是什么神仙速度?
算了,乐圣不可以用常理来衡量。
这时候歌手那边也有人在念歌词,安宁听了听,&nbp;&nbp;不由得觉得歌词有点不对劲起来了。
安宁记得,原来马赛曲的歌词,应该讲的就是敌人进攻了,自由的祖国危在旦夕,公民们武装起来,保卫祖国,保卫自由,&nbp;&nbp;诸如此类的。
马赛曲应该没有“伟大领袖号召我们武装起来”这种词吧?
所以安宁直接打断了正在念歌词的演员们:“等一下!我对这个歌词有意见!”
众人都停了下来,&nbp;&nbp;扭头看着安宁。
安宁:“歌词里不要提到我,&nbp;&nbp;只要强调凶残的敌人就要来扼杀革命了,危急情况下公民们武装起来。”
词作者爱丽诺·奥蒙斯的抽动了一下嘴角:“可是巴士底狱的时候,确实是你率领着群众啊。”
——这个我怎么跟你解释呢?
安宁满头黑线,继续说道:“我只是刚好处在那个位置上,没有我,换了别人他也会站起来领导攻占巴士底狱的,关键是愤怒的公民们已经觉醒,他们要为自由而战了。
“实际上最开始站上桌子,&nbp;&nbp;号召爱国者们起来战斗的是记者德穆兰,&nbp;&nbp;我只是刚好在现场,又懂军事,&nbp;&nbp;才顺势成为民众们的军事指挥官的。”
考虑到直接说自己是被群众架过去的,贝多芬和奥蒙斯不太容易接受,&nbp;&nbp;安宁采用了这样的说法。
贝多芬扭头看了眼词作者:“看起来确实是我们误解了。”
奥蒙斯:“我们以为是您振臂高呼……”
“不是我,所以你们这样说,不就攫取了德穆兰的荣耀,&nbp;&nbp;攫取了那些奋起的公民们的荣耀吗?把我去掉,把歌词的重心放在强调民众上,强调爱国者们。
“歌词的角度最好是一个爱国者登上了讲台,在号召和自己一样的爱国者们起来保卫自由。”
贝多芬一副深受感动的样子:“重心是民众,重心是民众!说起来,我还从来没有写过讴歌民众的歌曲呢,听您一席话,我如梦方醒啊!”
诗人也点了点头:“我最开始写词的时候,也想着是写一个颂歌,从没想过歌颂对象就是民众本身。是啊,仔细想想,这场革命之所以伟大,是因为民众、爱国者们奋起了,他们才是主角。”
安宁听了这俩的话,松了口气——妈的,差点马赛曲就成了给我歌功颂德的歌了,这可就造孽了。
改变了歌词的原意,搞不好今后把他当战歌唱的时候就没有那么有感染力了。
安宁正想着,剧团的男主唱肖恩庞特开始鼓掌,紧接着女主唱约尔也鼓起掌来,片刻之后所有人都用力鼓掌,一边鼓掌一边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安宁。
安宁非常诧异:我他妈又干啥了?
肖恩庞特:“雄狮阁下!您是多么的高尚,&nbp;&nbp;视名气为粪土!”
贝多芬一副大受感动的模样:“您比我想象中还要伟大,就算您会阻止我,我也一定要写一首您的颂歌。”
不是,你们给我等一下!
贝多芬在真正的历史上好像真的给一个大革命时代的人写过颂歌,那个个人叫拿破仑。
好家伙,《英雄交响曲》要特么变成给我写的了吗?
不对,《英雄交响曲》是贝多芬三十多岁的时候写的作品,是他作曲风格完全成熟的标志。
现在贝多芬还是个20岁小年轻,作曲方面还很稚嫩,不知道他会搞出什么来。
奥蒙斯:“现在就去改歌词,应该很快。”
说完他扭头往去准备室的路跑,走了两步想起什么,扭头说:“对了,刚刚这个歌词你们可以扔掉了,我写完马上给你们准备新的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