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两个小时,安宁和自己的随员聊着天,同时沿着阿迪杰河谷一路疾驰。
河谷中的地形相对平坦,丰水期时候阿迪杰河冲刷出了相当大一块平坦的河滩,虽然现在有积雪,但是马匹在这样的地面上速度并不能算慢。
大老远的安宁就看到了奥军燃烧帐篷腾起的黑烟。
和黑烟相对应,旁边的阿迪杰河的水流也湍急了很多,应该是奥军烧营帐导致积雪溶化了一部分。
中午时分,安宁和前出侦察的拉萨勒汇合了。
“你说吧,奥地利人怎么突然就开始撤退了?”安宁一边安抚跑得起性子不断倒腾蹄子的马,轻拍马的脖子,一边问拉萨勒。
拉萨勒两手一摊“我不知道。我发誓奥军今天一早看起来还在按照正常节奏收拾营帐,但是……对了,我早上发现可能有人从东部山脉的小路抵达了奥军营帐。我有证据!”
拿破仑在旁边调侃“他有证据呢!天呐,该不会是昨晚你睡的意大利女人告诉你的吧?”
拉萨勒没好气的说“就算是浪漫的意大利,也不会森林里突然跳出美女来。”
安宁“可能是湖之仙女,毕竟爬上圣马可山就能看到加尔达湖。”
贝多芬乐了“是不是湖里的仙女还给拉萨勒一把刀?”
贝多芬毕竟是读书人,也知道湖之圣剑的故事。
安宁“那我建议把这个把剑叫无毁的湖光。”
拉萨勒“啥啊,你们在说啥,又是仙女又是湖的,这根湖有什么关系,还有你刚刚那个什么无毁的湖光,这是拉丁语吧,你知道我根本不懂拉丁语。我是个骠骑兵,懂吗,骠骑兵!我必然不可能懂拉丁语!”
请你向全部骠骑兵道歉好吗。
拉萨勒继续晃悠着脑袋“请用法语,跟我解释一下你说的啥。我亲爱的阁下!”
安宁心想我办不到啊,我特么说无毁的湖光就会被翻译成拉丁语。
按理说应该翻译成凯尔特语,这金手指就不懂嘛!
安宁这么想的当儿,拉萨勒还在那较真呢“你到底刚刚说的啥啊,可怜一下大老粗的我吧,你不告诉我,我今天抽烟都不舒坦了!”
安宁没办法,又说了一次“无毁的湖光”,结果特么的,这一次他说出来的是苏格兰盖尔语,这是一种非常接近古凯尔特语的语言,被视作泛凯尔特语的一部分。“盖尔”其实就是“凯尔特”演化过来的。
安宁说出来自己先惊了。
关键他还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语,翻译系统给他翻译的同时,还会把和这个语种相关的知识给灌入安宁脑海里。
其他人全都一脸懵逼。
没人懂苏格兰的盖尔语,只有贝多芬迟疑的表示“有点像……古爱尔兰语?”
还别说,真给贝多芬猜对了一部分,古爱尔兰语也和凯尔特语有一定渊源。
看着众人好奇的样子,安宁不得不公开谜底“是凯尔特语,我这里讲的是个英国……呃,可能是苏格兰或者爱尔兰……反正就是那边的传说,无毁的湖光是亚瑟王麾下兰斯洛特的佩剑,是湖中仙女给的。”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英国的湖之精灵或者仙女很喜欢给人类铸剑。
另外,有意思的是,法国人也不甘其后,法国的骑士典范罗兰,也有一把湖中仙女/妖精铸造的圣剑。
就……非常的对应,彷佛在较劲一样。
你有骑士王,我有圣骑士罗兰,你有亚瑟王的圆桌骑士,我有查理曼大帝的十二圣骑。
安宁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说的这个无悔的湖光的典故,拿破仑已经一脸敬佩“安迪,你……不,您真是知识的巨人!”
在中文语境,有时候故意用您这样的敬称给人的感觉是在阴阳怪气。
但是拿破仑显然是真的在表达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