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你有两种选择,一是向它射出致命的一击,二是撤腿就跑。”龙格说着,又从那个鼓鼓囊囊的背包里掏出一些玉米、胡萝卜、苹果、盐什么乱七八槽的东西,然后洒在山坳里的一块空草坪上,然后又在这些“诱饵”的周围喷上一些“母鹿雌性的腺素”喷剂,布置妥当后,他们找了一处离这些“诱饵”约二、三十米的灌木丛隐蔽起来。
龙格最后一次叮嘱央金:“记住了,当你准备射击,一定要瞄准鹿的上肢,颈部或者头部,让击中点在鹿的前肢后面,胸膛上15厘米左右的位置。这样,可以让野鹿一枪毙命,减少鹿的痛苦。否则,就算你击中了它,受伤的鹿也会跑很远,它会死得很痛苦,我们也很难去追踪。记住了?”说完,龙格捏起嘴巴,模仿起母鹿的鸣叫声……
央金点点头,她想她是不会朝可爱的野鹿开枪的。此时,她紧挨着龙格爬在地上,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自从身边的这位男人,在深圳根据地酒吧门口“救了她一命”,她就对这位男人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依赖感,尽管她自己并不承认这种所谓的依赖感。也许,还需要一点时间以及一个恰到好处的契机……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奇异的一幕拉开了……一只美丽的母鹿仰着它高傲的头颅,珊珊而来,它刚走到山坳里的那块空草坪时,从东面来了一只皮色棕黑的公鹿,从西面来了一只皮色棕黄的公鹿,两只公鹿走到母鹿相等的距离停下,然后对峙起来……过了一小会儿,只见那只棕黑的公鹿蹲下前腿,降低重心,扬起鹿角,一声鸣叫,就向那只棕黄公鹿直撞过去,棕黄公鹿也不甘示弱,摆出架势,欣然迎战……母鹿闲庭信步似的走到空草坪处,吃起了那些“诱饵”,偶尔抬起头来,看看这场因为自己的“格斗求偶秀”……
是不是该动手了?央金用胯部撞了撞旁边的龙格,龙格示意她再稍等片刻。
两只公鹿“单身汉”的格斗进入了白热化,它们的鹿角扭缠在一起,你进我退,你退我进……突然那只棕黄公鹿猛烈的跌倒,它的脖颈被严重扭曲,它的一只前腿被缠进了自己的鹿角里,它挣扎着想要解开……而此时,它已然成了棕黑公鹿攻击的沙袋,很快,棕黄公鹿再次跌倒在地动弹不得……说着迟,那时快,只见子弹与弩箭齐飞……棕黄公鹿叫了一声,在垂死挣扎中,它居然解开了缠在鹿角里的前腿,它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向西面逃去……而那只棕黑公鹿早就带着它的新欢向东面扬长而去……
“它跑了,快追!……”央金说着冲了出去,却被龙格一把拉住,她往前一跌,却被龙格接住了……她又半躺在龙格的臂弯里,气喘吁吁的说:“怎么不追呀……”
“别急啊,如果你马上就去追踪被击中的鹿,反而会让它受惊,释放出更多的肾上激素,会跑得更远,也会死得更痛苦。”
“那怎么办?”央金还赖在龙格的臂弯里。
“起来吧,我们去看看那些血迹。”龙格拉起央金,来到空草坪处,只见草地的枯叶上沾满了棕褐色的血液,血液上还带有一些气泡。
“我们应该射得很准,你看这些血呈棕褐色,说明我们射中了它的心脏,而血液中的这些气泡也说明有一枪打中了它的肺部,它应该跑不远,而且会马上死去,不会受太大的罪。”龙格说着,带着央金,寻着血迹慢慢走去……果然,他们走出不到一百米,就看见那只棕黄公鹿倒在一丛枯草中,龙格走上去,拔出射进公鹿心脏的亮羽箭,用枯草试擦上面的血迹……
“为什么我们都选择了猎杀这只棕黄公鹿,而放走了那只母鹿和另一只公鹿?”央金似乎很善于发现问题。
“因为母鹿会生下很多小鹿,而这只棕黄公鹿不仅受了重伤,还面临着失恋的痛苦,我们帮它了结了,也许对它来说是一种解脱……同时,也符合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的生存法则。在你开枪的那一瞬间,这个法则已经在你的潜意识里。”龙格说完,把那支亮羽箭插进箭鞘,连同那把弓弩一起挂在央金身上,然后把那只棕黄公鹿驼在肩膀上,和央金一起,凯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