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淡淡云,湛蓝天。
林葬天一行人离开了那片丛林,走在回城的小道上。
在离开前,长枝没有急着先走,她看了眼倒在地上的树木,有些不忍,抿着嘴。
南宫七溪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
还是那个善良的女孩子啊,只不过现在长大了罢了,多少人和事过眼云烟,历经多年,依旧可以保持一颗初心不变,实在难得。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是现在的这副模样,虽然不太喜欢讲道理,但是人很善良。有的时候善良都得有些可,让人不由得想多看一眼。这样的一位女子,虽贵为花神,掌管着一座小天地,但却把自己对大自然的姿态摆得很低。
她真的,由衷地着这片天地。
要说南宫七溪对她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确实是有一些的,但是就连南宫七溪自己都搞不懂自己到底对她是一个什么感觉,那么其他人也就不好劝说。
这样好的女子,谁会不喜欢呢?
但,世上没有什么如果。他若不在那个冰天雪地的子里最先遇见那个面若冰霜的女子,或许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他和她。就像两条不相干的线,永远碰不到一起,即使机缘巧合遇到了,也很短暂。
他知道她喜欢他,但是他不能喜欢两个人,这样的感对他自己来说,很矛盾,但却让他可以坦然。感这事,没人可以说得清楚。这玩意儿,要比去神域难多了。
一红衣的女子,张开了双手,好像是要将面前的一切都拥抱在怀中。许多深深浅浅的红色“羽毛”从她的衣袖间飞舞掠出,轻轻地落在地上。地上那些残败模样的树木花草,稳稳地接住了那些或深或浅的红色“羽毛”,在其融入花草后,倒在地面上的树木花草,皆发生机。从地面上迅速生长出的绿色草木,托起了地面上倒下的断树,将其缠绕,一圈又一圈,然后大树稳稳扎根在地,又开始生机勃勃了。花草焕发生机。色泽比之前也健康许多,三三两两地待在一起,“交头接耳”着。
长枝笑了笑,缓缓放下双手。在她立足之地,悄悄绽放了一朵鲜艳的红色花朵。
而此地在今之后,想必也会孕育出一个“先天生灵”。它应该会带着花草的芳香,树木的生机勃勃,健康成长起来。不过这,又是很多年之后的事了。
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的又一个得意之作,长枝开心地笑了。
“好看。”南宫七溪笑道。
长枝愣了一下,脸色有些红,转头望他,俏皮问道:“是在说我吗?真有眼光!”说着,她向南宫七溪竖起大拇指。
南宫七溪笑了笑,用折扇指了指面前的花草树木,说道:“我说的是你的杰作。”
长枝看向地面,
轻声道:“我知道啊,就是开个玩笑。”#~奇.iqiwx.@…免费
南宫七溪张了张嘴,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复杂。沉吟片刻,南宫七溪想了想,还是说道:“我该走了。”
长枝看向远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
“嗯,再见。”
她最后轻轻说道。
风轻轻吹过她的发梢,扬起发丝,挡住了她的视线,但她没有将它挽到耳后,而是什么都不做。
因为她知道,那个人已经离开了。
“唉……”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回头看去,果然,他已经走了,又去了她找不到的地方,倒不是为了躲她,而像是他真的有事要做,而且是很重要的事。
罢了罢了,我也回家了。
她看向不远处回过头望向她的林葬天,朝他摆了摆手。然后便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地面上那朵盛开的红色花朵。
林葬天微笑着看向地面的那朵艳的红色花朵,他知道,他们都走了,一个去稳固那条路口的根基,一个则是回到了自己的花海,那个开满奇异花朵的岛屿。
这个不经常露面的花神,曾经很天真的说过一句话,让林葬天记忆犹新。
当时正值月色,残星旷野下,名为“长枝”的她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看了很久之后,突然笑嘻嘻地说道:“若是用月亮来做花瓣的话,那花瓣得有多白啊?”
虽然这是个问题,但却也是个很大胆的想法,在轮回多年之后,林葬天其实由衷地以为她当初的想法,真的有可能实现!
但这,又得是很多个故事相互交错的结果了。
————
“都走啦。”旁,着上的“无禅”和尚说道。
林葬天点点头,笑道:“是啊,南宫七溪那个家伙,走得那么突然,也不跟我们说一声,下次再见到他,得好好和他喝上一杯!”
和尚哈哈大笑,然后轻轻地拍了拍林葬天的肩头。
林葬天看向他,问道:“怎么?你也要走了?”
和尚嬉皮笑脸道:“寺里那么多人,我也得回去照看照看啊。嘿嘿,就先告辞了。”
“走吧走吧,我看是没人陪我喝酒了。”林葬天拍了拍他的胳膊,笑道。
“怎么会?”和尚弯下腰,笑眯眯地轻轻跟林葬天耳语道:“我那个徒弟,虽然没给他喝过酒,但是据我观察,酒量可好,你等会喝酒的时候可以使劲地灌他。”
一旁的年轻僧人无奈说道:“师父,你说的话我可是都听到了,您是怎么看出我酒量好的?更何况我连酒都没碰过……”
和尚抬起头来,嘿嘿一笑,摸着光亮的后脑勺,“嘿嘿,为师这不是为你好嘛。”
赵成端无话可说,只好轻轻叹气。刚刚生起的对师父的不舍顿时消减大半,现在只盼望着这位
林公子不要那么当真就好。
谁想到林葬天哦了一声,然后回头看了眼赵成端,突然微笑着点了点头。
赵成端这下是真的不想说话了,他实在是太难了。
和尚告辞之后,大摇大摆地走远,林葬天看着他的背影,默默站着,心中的不舍无人诉说。
突然,那个已经走远了的和尚突然停下脚步,扔过来一壶酒,林葬天笑了笑,伸出手来。
酒壶刚刚好落在林葬天的手上。
两人像是有默契似的,同时扔出手中的酒壶,高高抛起的酒壶在空中轻轻一碰,然后又落回到了两人的手上。
林葬天笑了笑,想起了第一次在安宁寺遇到他的时候,那天,两人好像也是如此喝酒。只不过那次是相见,这一次则是离别了。
两人拿起酒壶,一口饮下壶中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