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我的心情逐渐平复了些许。有了一丝镇定和理智。我爬起身,缓缓的走向阳台的窗边。
抬头看向那犹如黑洞一般的天空,深邃的可怖,黑压压的云低至头顶,使人感到压抑和窒息。
近来每每此时,深夜里,大哭后,脑中总是会有这样一个念头闪过--我想去死。
我想要结束这种漫长的等待和朦胧的希望感。
结束那种想要呐喊却像被人掐住喉咙一般,张着嘴发不出丝毫声音,纠结,挣扎,无力,彷徨,失措的感受……
死了,大概就不会再想她了吧?
也再不用处于那种想要压制崩溃却无可奈何的境遇了吧?
我好像无法承受这种被抛弃,被背叛和强烈的孤独感了。
惊觉相思不露,原只因已入骨。这样深的感情,我早就无法抽离,无法自我救赎了。
而等到我察觉时,我的整个生命,便已然是为了她而活。倘若没有了宋老师,那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个世间我再没有其他在乎的人或事物了。而这些,是年少时的我不懂的,本以为至死不渝的深刻情感,只会在书中出现,可却不曾想过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却已成了书中人。
转身回屋,从床底翻出幼年学素描时,那只削铅笔的小刀,如今刀面已渐渐生了层薄锈。
小时候我曾用它削过许多支铅笔,但那时的自己一定从未想过,这样熟悉的一件物品,如今的我,会用来了结自己的生命。
将刀刃触碰上手腕的肌肤,冰冰凉凉的,隐约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力量,似在召唤。
手腕的皮肤很薄,轻轻一滑,皮肤瞬间绽开,鲜血奔涌而出,如同被关了许久的猛兽一般,随着那一条缝隙,猛烈的流淌下来,滴答滴答的落向地板,地板顷刻殷红开来。
许久未有过的轻松和解脱,好像多月来的委屈与压抑,痛苦和崩溃,疑惑与不甘,在此刻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而我仿佛是没有知觉一般,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反而有些许欢喜,我微笑着慢慢闭上眼,与宋老师的过往美好逐渐浮现于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