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些尸体都收拾一下!”
周超嫌弃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残肢断臂,尽管这些都是自己造成的,可这是战争,犹豫一秒,可能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
说完后下了马,快步走到帐前,正要掀开帘子,可他那敏锐的听力却是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呼吸,而且距离他十分近。
将马槊插在地上,周超反手拔出腰间的长剑,一只手缓缓靠近帘子……
只听一道破空之声袭来,周超眼疾手快,将左手抽了回去,同时挥剑向前一劈!
叮!
那是一柄钢刀,沉重的力量透过钢刀传向周超手里的剑上,都快要将他的手给压在地上。
周超眼睛里冒出一道寒光,这可是赵信长的大帐,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
他的铁手向前方抓去,帘子后面的人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周超掐住了喉咙。
只听那人大声骂道:“该死的畜生,你就算弄死老子,我的二弟三弟也会替我报仇的!”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周超赶紧松手,同时出声说道:“大哥是我,周超!”
赵信长眼睛一亮,一把撩开帘子,惊喜地抱住周超道:“我道是谁有这般本事能制住我,原来是我的二弟啊!那就没事了!”
他豪迈地大笑着,同时一只手不断地拍打着周超的背。
感受着背后传来的阵阵疼痛,周超苦笑道:“大哥你是怎么了?以你平常的本事,可不会轻易就被我拿下!”
赵信长松开周超,然后解下他的衣服,这个动作可把周超吓了一跳,以为他是在军中太寂寞了,要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不过好在是周超想多了,赵信长露出自己的右肩,只见那里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周超先是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皱起了眉头,怒声喝道:“这是谁干的!”
“还能是谁,还不都是阳关军那群畜生干的!这群阴险的家伙,下这么大的雨,竟然还敢挖地道来偷袭,真是不怕死!”
赵信长撇了撇嘴,他对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战术颇为不屑,但当他因此而中招后,却又感到生生的忌惮。
“我看他们这是没招了,才会选择这般不要命的打法,雨天用地道战真是不怕死!”
周超托着腮分析道,“不过也因如此,我想从侧面也印证出这是害怕阳关城被攻陷,恐怕在前线的士兵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
突然,他笑着说道:“不过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些人是害怕大哥你,一听说赵信长来攻打阳关,恐怕都吓尿了,所以才无所不用其极!”
听到周超的马屁,赵信长舒服地放声大笑,连忙拉着周超进了大帐里,脱掉蓑衣斗笠,用布巾把身上的铠甲擦干,这才感觉身上舒服了许多。
赵信长虚弱地卧在塌上,伤口看着有些发炎,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一旦伤口恶化,这就会变成足以要人命的恶魔。
可古代又没有消炎药,想来想去,为了防止细菌扩散,只好叫来了军医,用一块烧红的烙铁敷在伤口上,简单粗暴的消灭细菌。
听到周超的想法,军医吓得跪倒在地,止不住的磕头,用烙铁烫人,这可是只有处罚人的时候才会用到,现在要他往赵信长身上用,就算有十条命恐怕都不够。
受不了磕头虫,周超决定自己亲自下手,取过冒着热气的烙铁就走向赵信长,那军医却死死地抱住周超的腿,不让他这么做。
“滚开!”
周超一把踢开军医,古代人到底是不明白此举的重要性,赵信长笑呵呵地看着周超,他相信自己的兄弟是不会害他的。
可真当他准备动手时,周超自己却有些犹豫,他原本自认为杀过那么多的人,做这样的事,心中不会起一点波澜。
然而这烙铁距离赵信长的伤口仅仅只有一指时,却怎么也前进不了。
“婆婆妈妈的,男子汉大丈夫就不要像小女儿一般!”
说着他稳稳抓住了周超的手,将其一把按在伤口之上。
呲~
令人心惊肉跳的声音传出来,整个大帐里都弥漫着一股焦糊的味道。
赵信长不愧是一个真汉子,这般强烈的剧痛下,竟然一声不吭,尽管他眉头紧锁、满头大汗,却也不失为一个真汉子。
关二爷刮骨疗毒都能下棋,赵信长忍着这般剧痛,也没叫出声来,说明他也是一个不次于关二爷的猛将。
一番治疗后,周超将伤口包扎完毕,下令把吓得尿了出来的军医抬走后,回过身来,赵信长已经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