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万无双军,攻城掠地都够了,楚王何须用他们去找人,而且既然是找人,梁王您可曾听到他们的动静?”
听到这里,梁王的内心砰砰直跳,他仿佛意识到什么,但每当他快要抓住那个灵光时,它却顽皮地从手中溜走。
“你快点给孤说清楚!”
梁王怒吼,他再也没有一开始那般恬静自信,须发皆张,如一同迈入暮年的狮子,利齿虽然松动了,但余威尤在。
“梁王大人别急,您仔细一想,是不是觉得此时极为不合理,三十万大军啊,走到哪里,哪里就应该鸡飞狗跳,可是您可曾听到一点动静?”
“哈哈哈,若我猜得不错,楚王大人其实根本就没走,而且就在内地躲着,此前放出的消息都只是为了蒙骗世人罢了!”
“两个月的时间啊!什么人能够逃脱无双军的眼睛?不可能,楚王不可能会花费这么多的时间。”
“再者,梁王您现在在楚地闹出的动静,恐怕就是离这里最远的卢王也知道,我不相信只是去找人的楚王不清楚。”
“而且就算真是找人,想必听到动静也应该马上赶回来,既然楚地人民都如此爱戴他老人家,这就说明他不是那种能够放弃家园,只是为了找一个人的人!”
“我说到这里,想必您也应该想到了吧!楚王根本就没走,他老人家正等着您亲自送上门,只要您一过陵州城,我保证您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周超紧紧地抓住着赵信长,眼神凌厉地瞪着梁王,刚刚的一番话有证据吗?没有!这不过是周超推测的。
但是周超不在乎,不需要确凿的证据,只要能恐吓住梁王就够了,不求他归还已经叛变的士兵,只要他能退走,周超等人就能顺势重夺陵州,后面就轻松多了。
梁王咬着牙,他犹豫了,周超显然说的在理,这件事说起来的确蹊跷,仔细一想发现根本就不合情理。
要说解释,也只有刚刚周超那么说才解释得通,可真说起来,周超不过只是在说他的推测罢了,又没有切实的证据。
“你想诈孤?你认为孤会相信吗?你口中所说的一切,都不过是你的臆想罢了,你能拿出切实的证据吗?”
“老狐狸!”
周超拳头握得更紧了,梁王果然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不过他并没有弱了气势,就闭着嘴定定看着梁王。
略微琢磨了片刻,梁王突然笑了起来,他哈哈大笑,整个战场上都回荡着他的笑声。
副将吓坏了,见梁王笑个不停,以为他老人家出了什么事,于是不停地给他捋着后背,免得他出什么事。
“小东西,你差点把孤都给唬住了,机变有、实力有,再磨炼个十年,领兵的本事定然也不会差,本王真的不想杀你啊!”
“可惜可叹,你这样的人心高气傲,肯定是不会臣服的,孤真是舍不得啊!”
话虽这么说,可他的眼神却逐渐凌厉起来了,只见他缓缓抽出腰间的宝剑,大声说道:“冲锋!给孤踏平阳关城!”
“杀!”
梁王军早就忍不住了,胯下的战马一直忍不住在嘶鸣,催促着他们发起冲锋,染了血的马,脾性也是一等一的凶。
马蹄落地如雷鸣,每一踏都结结实实踩在周超等人的心里,望着敌军越来越近,周超也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难道,我猜错了吗?”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阵阵更响更清脆的马蹄声,这让闭着眼睛等死的周超不解地睁开眼睛。
赵信长曾经给他讲过马匹的不同,就比如梁地的马就比较矮小,蹄声十分沉重,而楚地的马就比较高大,蹄声十分清脆。
尤其是无双军里的马,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千里马,高大威猛不说,跑起来的速度也是极快,日行千里完全不是说说而已。
“难道是陵州军来杀我们了?”
周超苦笑一声,这徐彦哪里来的面子,不去堵着北城门,还敢派人过来袭杀?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一声声惨叫从后方传了过来,梁王皱眉,后方出了什么事?
他正要派人过去看看时,只听城里一阵欢呼,紧接着城头上竖起了一面旌旗,同样是红色的王旗,龙纹格外亮眼,而中间绣着的大字,赫然是一个“楚”!
“楚字王旗!”
这可不是谁都能用的,用资格竖起这面王旗的,只有楚王一人而已!
很快,士兵在城头站定,只见一个浑身赤金甲的男人站到最中间,看着下方全身金黄的梁王笑道:“吾乃楚王!天下无双!王叔,许久不见,您的铠甲愈发的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