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面的囚车里面,还关着一个周超他们的老熟人。
“哟!这不是徐彦城主吗?怎么您落魄到这般田地了?”
心情变得不错的周超,上下扫了扫这个曾经令他们咬牙切齿的老人,还用嘲讽的语气奚落他。
砰!
见到周超三人,徐彦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疯了似的扒住囚笼,想要伸手去抓他们。
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身上就只剩一件里衣,而且这件白色的里衣,现如今沾满了泥巴和不知名的物体,而且还臭烘烘的。
往日那般十分在意形象的老人,现在蓬头垢面,头发都已经全白了,指甲缝里都是黑泥,周超赶紧避开那只脏手,要是被他抓到,身上的衣服就不能要了。
“快救救我!周将军、赵将军、伟成!”
两行清泪划过,他看向赵信长道:“赵将军,您与楚王关系好,能不能替老汉说两句好话?我是猪油蒙了心,才这么做的,您就可怜可怜老汉,替我求个情行吗?”
赵信长不答,徐彦又开始去求李伟成,“伟成,你帮我说说话吧!往日我可待你不薄啊!劝劝你的兄弟,在楚王面前替我说说好话吧!”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以前周超是不赞同这番话的,有些生活在群山僻壤之间的穷人,还在为了饱肚子而努力,他们明明没有做什么坏事,却要遭受这种待遇。
反观那些富得流油的人,一个个腆着大肚子,光说不干,好名声冠在头上,却没做出相应的实事。
所以一直以来,周超都不认同这句话,但直到今天,他突然有点认同了。
跪在囚车里的徐彦真不能算是一个人了,他就是一只只求活命而不惜一切的动物,往日正眼都瞧不上的人,现如今竟然不顾脸面去下跪求他们。
看到这一幕的周超,恻隐之心都不由得升起,他正想说些什么,却被李伟成捂住了嘴巴。
“他这是罪有应得!你背叛楚王的时候,带着士兵反过来攻打我们的时候,就没想到后果吗?”
“哪怕是楚王真离开了楚地、哪怕是你把我们杀了,你觉得当楚王回归时会放过你吗?梁王为了活命,也一定会把你们献出来平息楚王的怒火!”
“说到底,还是你们自作自受!只顾着眼前的蝇头小利,就扔掉作为一个人、一个楚人的良心!我呸!”
李伟成站在关着徐彦的那个囚车面前大骂徐彦,拉车的士兵停了下来,十分享受地听李伟成骂人。
不止是他,周围的其他士兵和百姓听到动静,也都过来看热闹,听着李伟成这般骂徐彦,全都纷纷鼓掌叫好。
百姓、那些被周超他们从陵州城带出来攻打阳关的士兵十分解气,他们何尝不是对徐彦恨之入骨?
我们在前方奋战,你徐彦倒好,不仅不帮忙,反而头一扭就去投敌了!这做的是人事吗?还把梁军引入城,把百姓当牲口在使!
这下子,这口恶气终于吐出来了,见李伟成一口唾沫吐在徐彦脸上,百姓们也纷纷效仿,拉车的士兵赶紧溜下去,以免被误伤。
“我记得你不是很在乎自己的形象吗?还万家生佛、菩萨心肠?一刀砍死你,实在是太便宜你了!”
“来人!把他们都拉着在城里逛一圈,让所有人都看看良心被狗吃了的人是什么样子的!背叛楚王,不可饶恕!”
赵信长这个法子不可谓不恶毒,徐彦最是在乎形象,此前在陵州的时候,就几次抢了周超他们的功劳安在自己头上。
对此,赵信长早就看不过眼了,要不是周超他们拦着,早就一刀给他砍了,还容得下他在后面叛敌?
拉车的士兵爽快地大笑,看着狼狈的徐彦,他只觉得心头畅快,当即领命后,骑上马开始拉车。
其他囚车也跟在徐彦的后面,应该让人们看看,和楚王为敌的人,最后是什么下场!楚人,是战无不胜的!
徐彦瞪着双眼,像是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从囚笼里伸出两只枯瘦的手要去抓赵信长,他还用牙齿去咬囚笼,打算从里面逃出去和赵信长同归于尽。
“这丑恶的模样,还真像一条恶犬啊!”
周围的百姓没有一丝丝的同情之心,纷纷在一旁嘲笑,顺便还为惩罚徐彦,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菜叶是肯定不能丢的,粮食都不够人吃,哪里还敢浪费,鞋子也不能丢,丢在徐彦身上就脏了,染上臭味,再捡回来穿脚上,这不是要把脚也搞臭吗?
最后,众人一致决定丢石子,虽然拉车的士兵不时被误伤,可看着群情激愤的百姓,他也不好阻拦,免得自己也被当成目标。
“信长他们这么胡闹吗?呵呵,也罢,让他们泄泄愤,一口气不吐出来憋在心里,只会让自己不痛快!”
楚王并没有阻止他们,而是说道,“不过信长三十多岁的人了,不能这么孩子心性,总得给他寻个婆娘了,希望他做事成熟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