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再想打压就难了!多少正在用的人才,其内心都是向着士族的,这已经是一股十分危险的信号了。
打压不成,那只剩一个办法,那就是制衡!
想要制衡,那就需要一个与之势均力敌的对手,所以楚王才想要尽快打败梁王,以此将南阳士族收入囊中。
为此,他甚至不惜牺牲楚地外围六城,宁可看着治下的人民被屠杀,也狠心地不去制止,哪怕当时,曾经的一员爱将赵信长就在陵州城内。
只是后来,军中传出了许多风言风语,有说他怂了,不敢面对梁王;有说他暗中向梁王臣服了,故意消耗决心死守楚地的将士。
声音很多,这些风言风语闹得楚王头疼,明明知道这就是那些可恶的士族在煽风点火,可抓不到证据没办法,擅长这一道的姚宝还是他们的人。
最终,已经压不住了的楚王只能妥协,选择出兵,这才及时的救下了周超三兄弟。
想到这里,楚王愤恨地捶了一下矮几,满腔烦闷却无处发泄,世人都只看到他无敌于天下的一面,却不曾瞧见楚王也有郁闷到一个人喝闷酒的时候。
不过这次周超的一封信,倒是让他看到了事情的转机,给了他反击士族的机会。
这些年他一直都是依靠着士族里面培养的人来治理封地、管理军队,他培养的心腹却遭到了排挤,曾经赵信长不就是如此吗?
但现在,他要重新培养一批能干的人,将他扶持到能与那些扎根在楚地的士族抗衡的地步。
“周超,希望你不要让本王失望!”
……
第二日一早,良好的作息习惯令周超准时的醒了过来,昨天拉着周铭溜了后,也不知道楚王去了哪里,反正他的房间已经空出来了,都被楚王带来的仆人收拾了一通。
这一点是没话说的,楚王他老人家来了,自然是要住最好的房间,而樊城最好的房间自然是周超的,所以不管愿不愿意,周超只能自觉地让出来。
他简单的洗漱了一番,现在有盐了,倒是可以拿柳枝攒点青盐净口,他现在极为怀念有牙刷的日子,不刷一下就感觉牙齿不舒服。
等他收拾完毕后,就打算前去向楚王请安,毕竟人家都想做他的义父了,而周超又拒绝不了,只能恭恭敬敬地去问安。
只是当他去到他的房间门外时,却发现房门是敞开的,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他这才知道自己扑了个空。
“诶,你过来!对,就是你!”
逮着一个楚王的随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他拉了过来。
“你看见楚王大人去哪儿了吗?”
那个随从十分不满地捋了捋被周超拉皱的衣服,随后颇有些傲气地扫了周超两眼,尖着嗓子,掐着兰花指道:“你个小小的泥腿子,楚王大人的行踪岂是你能问的?”
看着人五人六的,想不到是个阉人,这种势利的墙头草,犯不着和他计较。
周超撇撇嘴,转身正要离去,想知道楚王去了哪里,并不是只有从阉人那儿打听这一个渠道。
只是这阉人长期服侍楚王,眼睛都长在头顶上了,离开了王府,自觉可以在外耍一耍威风,于是冲着周超的背影说道:
“你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没看见公公我正忙着要给楚王他老人家收拾屋子吗?也不知道之前是哪个破落户在这个房间住,简直就是猪窝!”
“还有这个破樊城的城主也是,居然也不来向楚王问安,哼!胆子这么大,也不怕掉脑袋,难怪只能和外面那些低贱的人待在一座城里!”
“喂!本公公说话你听到了没?还不快过来帮公公的忙,在原地傻站着做什么?你要是干得好啊,本公公赏你几个通宝!”
这个阉人还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想来他昨天来的时候狗眼看人低,根本就没注意到周超这个人。
军伍上的人,有哪一个是好脾气的?更何况周超刚杀了人没两天,浑身的戾气还没消散干净,就碰到了一个来找事的。
还没等它再一次满嘴喷粪,周超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这一掌里所蕴含的力道之大,竟是生生扇掉了这阉人的三颗牙齿。
阉人躺在地上,整个人处于懵逼的状态,它捂着自己已经肿的老高的脸,再看看从嘴里吐出来、洒在地上的血和牙齿,好久,它才回过神来。
“你……你敢打我?!”
这尖利的声音实在太过晦气,外加上它口中说的话和这生鲜让人听着容易瞎想,所以周超更加愤怒了。
“老子打的就是你!”
又是几脚踢在了阉人的肚子上,周超甚至想踢死它得了,这也是有些抑制不住内心的杀意。
“周超住手!”
不知何时,楚王竟回来了,他背着双手缓缓走过来,没想到在他身后,赵信长竟然也回来了。
“大哥,你怎么来了?”
赵信长摸着头笑道:“楚王大人喊我来的,那边加派了五千人看守,不会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