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张全一顿喝,那群新兵停了下去,委屈地说道:“不是这样的,我们是听到了远方的哨声,这才一边吹哨,一边准备往那边支援。”
“远方?”
张全皱着眉,不对啊!在用鹰哨的只有自己这些人,这还是周超在安营扎寨时研究出来的。
可他们探查的这块区域,满共就两队,他带的和相反方向的那一队,如果是后者的话,这会儿刚好也到了巡逻区域的临界点。
也就是说,这么远的距离,他们是不可能听到哨声的,既然不是他们,那会是谁?
“是不是你们听错了?”
他还是不相信还有什么样的人会吹响鹰哨,等等!他们这次出来的人一共有五百零一人,其中的五百人被分成了两个二百五,他还记得当时周超的表情有些怪异。
如果不是探查东北方向的那一队,那就是说,吹响哨声的难不成是……
正在这么想,远处的哨声又一次吹响,这一次的声音比前几次都要大,因为周超在离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
而听到这哨声后,张全脸色瞬间一变,“不好,这是周将军的哨声!”
为了分辨出各自的队伍,在分发鹰哨时一共有三种声音不同的哨子,分别是张全等人在外巡逻的通用型,这种属于声音尖锐、穿透性强。
而在营寨驻扎的将士们所用的乃是示警型,这种就是声音很大,但穿透性和传播性就弱一点。
最后就是能够代表周超身份的将领型,这一种吹出来声音相对比较浑厚,但音域很广,能够代表身份。
一发现是周超在吹响鹰哨,张全连忙命令他们上马向着周超所在的方向前去支援,而他自己则默默地回头看了一眼树林。
身为军人,他有着相当敏锐的直觉,那片树林就是一个很好的藏人所在地,如果换做是他,同样也会选择这片位置。
只可惜,他们的哨声肯定惊动了那群人,不用说,他们这会儿肯定逃了,而且鹰哨的作用敌人也会看破。
甩了甩头,将这无用的情绪甩掉,不就是一个鹰哨嘛,这有什么的!只要宣威大将军还在,一定还能想到更好的办法!
就像这小小的鹰哨,谁能想到一开始不过是一个思乡的棒槌用来吹着玩的,谁让这家伙不会吹埙,只好吹这玩意装作文人雅士。
本来这样的家伙是要被用鞭子抽的,没想到被正巧过来视察的周超看到了,一个点子就让这小玩意儿变废为宝。
张全也有三十多岁了,从军十几年,一直在陵州城默默无闻,直到周超的出现,让他亲眼见证了一个奇迹。
从陵州城头到青滩,再到阳关城,他是一点一点的看着这个比他小十几岁的年轻人立下一个个攻劳,乃至坐到现在的位置。
所以,那点敌人算什么,只要周超没事,那将来必是又一个楚王,天下还有谁能挡他的脚步?
“所有人,务必保护好将军的性命,哪怕要用你们的身体去给他挡刀子!”
“诺!”
满腔热血在沸腾,手里的刀子都在鸣颤,他们都已经做好了大战一场的准备了,可当他们看到周超的时候,却发现他身后空无一人。
“将……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热血还没沸腾几秒,就以极快的速度冷却下来,张全等人甚至还有些失落,这些棒槌又不会隐藏心思,周超一眼就能看出他们在想什么。
虽然张全比自己大,但周超拍他的脑袋却没有一点的不适应,一巴掌就招呼了过去,和他的头盔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周超面不改色的把手放在背后,随后淡定地说道:“幸好,你们还没去探查那片密林。”
“方才我在靠近巨门关的附近的大道上看到了几支飞奔出去的敌军队伍,还从他们的口中听说到一支队伍已经潜入了你们即将探查的林子里。”
“而我怕你们已经进去了,又无法给你们传递消息,只好吹鹰哨来召集你们,话说你们真没进去吧?”
眼见周超神色不善,方才在新兵面前过足威严的张全神色有些尴尬。
“去你的!”
一只脚丫子踹向了张全的屁股,直接把他踹了个狗啃泥。
“将军,给属下留点面子啊!”
不理张全的哀嚎,周超心疼地看着满身都是汗、到现在都在喘粗气的“间隙”,连忙给它擦汗,免得它着凉。
“面子?老子教过你在不知道敌人的存在时,就用命去探吗?早知道你是这种棒槌,老子何必紧赶慢赶地跑过来?”
在新兵面前,张全是大的,是他们的长官,但在周超面前,他只是一名下属,看着张全被骂,他的老兄弟纷纷不客气的大声嘲笑,新兵则憋笑憋得很难受,肩膀都一耸一耸的。
等他教训完,“间隙”身上的汗也都擦干了,这时张全站起来,向周超说明了他来时的考虑。
“他们不一定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