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彭举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能力联系刘福禄,除了身手了得的姚宝外,又有谁能够有这本事能直接联系到刘福禄呢?
彭举?呵,他怎么联系?靠什么传信?只有一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姚宝有这本事。
这么一想就能够说通了,但是目前动不得姚宝,主要就是没有证据,若是能够揪住他的小尾巴,楚王绝对会以雷霆万钧之势解决掉他。
然而没证据,哪怕众人都清楚是姚宝做的,只要士族咬死不松口,到最后咽下苦果的还是楚王,毕竟他们还不能这么快就翻脸。
或者说,楚王还不能接受这样的情况,而士族那边,虽说想要翻脸,但就差一个完美的借口。
只要能抓住机会,他们必然会占据道德的制高点,随后说不定会有一大部分的人离开楚王转投士族的门下。
所以现在,只能暂时让姚宝这个家伙继续逍遥。
想到这里,不自觉周超就叹了一口气,紧接着赵信长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周超回过头,表情瞬间就变得十分鄙夷。
“我叹气是没办法揪住那人的尾巴,你叹气是做什么?别说这事是你想通的,我找三弟一问便知!”
被周超拆穿的赵信长恼羞成怒地吼道:“周铭还在这里呢!给你大哥留点面子不行吗?”
被点到了名字,周铭很聪明地抬头望天装傻,周超也是嘿嘿一笑,龇牙咧嘴地坐了地上,有一嘴没一嘴的闲聊。
一直到天边翻起了一抹鱼肚白,早就撑不住了的周铭就在周超的房间里睡下了,周超和赵信长倒是精神很不错。
“去看看楚王大人醒了没吧,姚宝这事也不能就这么任他瞎搞吧!”
“我也这么想,但这事不好处理,让他滚远点吧,他有可能会逃回楚地把土豆、玉米,以及影卫的消息告诉他的族人,义父就不能主要扶持我来打压士族他们了。”
“但让他待在身边,又不能动他,但放任不管,这家伙又会去给刘福禄通风报信,实在是不好办!”
周超也点了点头,他随手扒掉了身上披着的外衣,赤着被纱布缠绕着的精壮身体,和赵信长一同前去楚王的院子。
两人刚走到院子门口,早已在周超等人面前暴露身份的影卫们让出了门,他们对周超和赵信长还是十分信任的。
就在他们刚走进去时,一个身影却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打算跟着他们一同进去,只可惜那两杆长戟无情的交叉在一起,挡住了路。
“你们什么意思!为何不拦他们,偏偏拦住了我?我乃是义父的第四子,你们这么做是在拂义父的面子!”
两人转过头,赫然看见姚宝在喝骂守门的影卫,而被骂的那两人,仿佛聋了一般,死鱼一样的双眼注视着前方,对那些难听的话语充耳不闻。
“姚宝?今日怎么还有时间露个面,往常你可都是等闲不得一见的啊!”
周超和赵信长对姚宝都没什么好感,周超此前落入刘福禄的陷阱有九成的概率就是姚宝害的,现在看他一眼都欠奉,没当成揍他都是给楚王和东川士族的面子。
知道周超不待见他,因此赵信长只好亲自与这个晦气搭话,他双手抱着胸调侃道。
“赵信长,我等都是要求见义父,缘何你们能进去,而我却被挡在门外,可是你们做了什么手脚吗?”
“手脚?哈哈哈哈!”
赵信长笑不活了,一手扶着周超的肩膀,另一只手捧腹大笑,尤其是看着赵信长逐渐喘不上气的样子,姚宝的表情愈发的阴沉。
“二弟,你听听,一个总喜欢在背后偷偷摸摸动些手脚的人,居然有一天质问我等正人君子有没有做手脚?”
周超看都不看姚宝,招呼了声赵信长后往楚王的房间里走,姚宝只听到周超淡淡地说了一句“晦气”。
不理会在院外无端端发脾气的姚宝,周超和赵信长向一直服侍楚王的贴身仆役通报一声后,就静静地揣手等候着。
仅仅只是片刻,仆役就跑了出来请两人进去,刚一进门,就看见楚王正喝着一罐米粥,现在樊城的米已经很少了,只有楚王才有资格享用。
“你们来了?”
楚王随意地瞥了一眼后,看见周超的打扮就皱眉道,“怎么连件衣服都不穿?樊城的早上寒凉刺骨,别把身体搞坏了。”
说着就让仆人拿过一个碗,从自己的罐子里分了一点给周超。
“喝点暖暖身子!”
见周超不接,楚王不由分说地塞进了周超的手里,看着老人走回座椅时的那略有点佝偻的腰背,周超仿佛看见了自己父亲的影子。
“义父不必担心,昨日被晒得全身都红了,碰一下都疼,再加上身上有伤,穿着衣服容易把伤口憋烂,还是就这么敞开比较好!”
一边的赵信长见周超不喝,毫不客气地夺过了那只碗,咂咂嘴道:“米粥啊,好久没喝了,你不喝那就便宜我了!”
楚王对此不置可否,只是大口喝完了罐子里的粥后道:“你们过来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