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杆马槊,一匹战马,浑身披挂明光铠的柳义青露出了八颗森森白牙,冷笑着冲锋上前,哪怕面前是二十多人也怡然不惧。
而那支二十多人的队伍早在冲过来时,便看到前方扎满了营寨,不用想都知道那肯定是在大河上行驶的瘦猴的同袍。
他们在心里暗暗叫苦,自知已经不能回头了,逃跑肯定是逃不过的,冲进去也是死,既然如此,还不如以命换命,最起码也要杀了船上那个人。
只是就在这时,对方阵营里冲出来了一个人,没错,只有一个人,这是在干什么?斗将么?谁会给你这个机会?
他们只觉得冲出来的这人和他们的首领有点傻,这又不是两军对垒,在这里斗将有什么用?徒多一条命牺牲罢了。
“也罢,临到死了,还能多拉一个将军级别的人垫背,倒也死得不亏!来将何人!报上名来!某不斩无名之辈!”
柳义青不答,一张宛如钢铁浇筑的冷脸陡然变得狰狞无比,手持周超的马槊就迎面冲过去,对于敌人的话完充耳不闻。
“好个急着赴死的鬼!既然你渴求一死,某家今日就让我这刀下多一条无名冤魂!”
他们的声音叫喊的很大,还在营地里的周超他们也都清晰地听见了,秦伟迟疑了片刻后,还是忍不住说道:“他……不回一句的吗?”
“虽是打仗,可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他一句话都不回,这有些失礼了,于军心也有些不利。”
“况且敌人只有二十多个,这是存着必死的心思冲杀过来的,该给予的尊重还是要给一下的,周城主,你这部下……”
秦伟本来是打算说周超治下不严,没有道义,想了想还是只能批判一下柳义青,他现在能别得罪周超还是别得罪的好。
说出这话的秦伟都已经做好被周超讽刺的准备了,然而他却看到周超叹气扶额,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
“这是羞愧难当么?”
还在这么想,秦伟就看到周超冲身后咆哮,“这几天柳义青这厮有没有按照计划表上的任务学习的?”
“没有,他天天和丁香姑娘混在一起,我们又打不过他,所以……”
周超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转身指了指已经杀入敌阵的柳义青道:“我知道你肯定会在想我治下不严,手底下有这么个不讲礼节的货,但其实他只是不会说官话罢了……”
“……”
这算什么?方言和官话,这不管是在哪一域,对他们来说,这就像是吃饭喝水一般简单正常啊!就像有人问“他会吃饭喝水吗?”你却回答“在学”一样,特别荒诞!
可周超的神情却是没有说假话,他眼里的愤怒根本就不是装出来的,特别是当他燃起了一炷香,冷笑着看着还在酣战的柳义青时,就知道后者要倒大霉。
且看与敌方二十人厮杀而丝毫不落下风的柳义青,既然自己这边只是孤身一人,却反倒将对方压制得厉害。
从这里就已经能够看出来柳义青的作战能力是何其的强大了,对方哪怕是受过专业的训练,严密配合、进退有度,却依旧奈何不了他。
最主要的是,秦伟从柳义青身上看出了游刃有余四个字,不仅没有感到吃力,反而从他兴奋的表情中看出这不一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