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在地面扭打,几乎要滚到马路上,他一拳轰出脸上,你一脚踹到肚子,拳拳到肉。老太一屁股坐在地上,团子挨着老太的怀里,惶恐着大喊别打了,团子的眼泪滴答滴答的砸在地上,可风吹厉害,刘玖听不到,他也根本不想停手。
风中夹杂着酒精和泪水,打湿了他整个脸,他轻轻一抹,全是鲜血,刘玖嘴里嘶吼着,打啊!我他妈还没打过人。
家庭破裂,爸爸出轨妈妈离家出走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打谁;感情失败,林雨雨和别人结婚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打谁;工作失败,给老板当牛做马时,我不知道该打谁,从小村里的人说,就是因为我,这个家才会拆的拆,走的走,没的没,那么,打死我吧。
刘玖的腮帮子咬死,用尽全力捆住光头的脖子,对自己说:“死了一了百了。”
光头的余党,听到后吓得手忙脚乱,有人操起塑料板凳,砸向刘玖的后背。
刘玖瞬间松开口手,喘着大气,躺在地上,双手紧紧抱住头,嘴里吼的嘶哑,打死我啊,有本事你们打死我啊,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突然青年们停了手,包括光头,脸上都是害怕和震惊。
他气喘吁吁,意识到自己吼出了心声,那句心中疯狂的咆哮,我居然喊出了口。我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站起来,走了两步,青年们集体后退。
刘玖伸出手,想去抓住光头的衣领,刚抬起胳膊,一拳挥下,整个人就被紧紧按住。
“蹲下,警察,都给我老老实实蹲下!”
刘玖的伤势严重,警察扣下身份证,破例送往医院,躺在病床的他,吊着葡萄糖水,眼里无光,惨白的嘴唇开始干裂,一动不动的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嘴里嘟囔着什么,想说又不想说。
“护士姐姐,他怎么样了,会不会死,会不会死?”团子趴在床头,手指不停的做着小动作,喉咙哽咽着。
护士姐姐愣住了,连忙解释:“颅外肌肉组织损伤引起的,这种情况不要紧的,过些日子损伤恢复了就会好的,建议你放松心情,不必过于紧张,平时也应注意休息,避免劳累,注意情绪调节,保持心情愉快。”
团子明白过来,幸灾乐祸:“切,没死真可惜,叫他抛妻弃子,叫他…凶我。”
刘玖听到后差点没涌出一口鲜血,护士捂着嘴笑出声来。
“呵,你还真盼着我死啊!”刘玖艰难的伸出手,摸着团子的后脑勺,毫不客气的冷哼呛了回去。
“你为什么帮我们?”团子扭头头来,下意识闪躲,指着刘玖的鼻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嘴里一字一字的问。
“你听过大动物和小动物的说法吗?”说完刘玖就后悔了,他竟然和一个小屁孩讲道理。
团子不懂装懂的点头,刘玖继续说:“我还是个小动物的时候,有只大动物对我特别好,帮我咬人;现在大动物被咬了,趴在地上了,谁咬他,我就咬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