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木棉按剑上前:“你与温世兄认识?”
“有听人略说过,却未曾谋面。”叶藏诗如实回答。
“那你为何还会在此?”殷木棉笑问。
叶藏诗眼眸掠过悲伤,感怀道:“在下游历至江淮,受一位朋友所托,日后若到北疆,便给温公子捎来一物件。”
“哦,何人?世伯母!”殷木棉直说第一个想到的人。
叶藏诗摇头:“在下攀不起温家,这是一名苏姓姑娘托嘱的。”
“苏桃?”殷木棉猛然道。
“将军认识?”叶藏诗奇疑。
殷木棉摆手一笑:“如你一样,只是听过,未曾谋面,亦知是温世兄的挚爱,她可还安好?”
“已经故去。”叶藏诗沉缅。
殷木棉听闻失足就要一摔,叶藏诗忙将之扶住。
“怎可能!本将军明明有派人带着千两银子回去接济于她呀!”
叶藏诗沉默了一会才答:“将军派的人,在下不曾见过,苏桃姑娘还是在下亲手安葬的。”
殷木棉先是破口大骂起来,接着又是跪扑在温靖宁碑前自责,痛哭流涕。
叶藏诗站在边上,静静地看着,殷木棉是不是真有派人回去接济苏桃这件事,在苏桃故去的那一刻,真假都没了意义,现在至少他的这份悲痛情感是真实的,肉眼可见的。
……
而在苍虎军大营,两个士兵在拉绳修补让积雪压坏了的帐篷时,丁奉义骑着宝马,身着黄袍金茧丝甲,昂首挺胸,眉眼张扬漫步而过,身侧还有那老监,他今日刚刚受封神威大先锋,等班师回朝了,他极可能会讨得一个主将之位。
看着他的样子,两个士兵是气不打一处来,现在粮食吃紧,他仍是要独享大鱼大肉且铺张浪费,就是这一条已足够让人愤恨了。
等他走远,两个士兵才敢小声议论起来:“呵,倒是好威风,李副将亲自上去斩杀莽军上将的功劳,居然归到他头上了,也真是好意思接受下来。”
另一人搭腔:“人家义父可是高林甫,有史以来第一个太监太师呢。”
说完,二人讪笑起来,却是没有发现,有一个贼眉鼠眼的人快速向着丁奉义的方向跑去。
两个人还在侃着,突然身后传来一声雷霆之吼:“你们好大的胆子!”
二人一回身,马上跪下,磕头饶命,那告密之人在老监的夸赞下,笑得谄媚恶心。
“战前辱骂先锋,还敢对高太师不敬!此罪足可诛尔等九族。”丁奉义发着雷霆之威。
“如何处置兵士,也是得等大将军回来裁夺。”当中一人壮着胆子应声。
丁奉义怒目圆睁,挥手刚欲下令将人就地处置时,老监奸佞一笑,凑在他耳边不知是说了点什么,丁奉义顿时眉展宽舒,活像一个笑面虎。
“本先锋承蒙圣上御赐神威大先锋之威名,逢得好事今日可饶你们不死。”丁奉义笑道。
“拜谢神威大先锋宽仁,高太师宽仁。”二人马上伏地拜谢。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拖下去各抽八十鞭,去衫,身泼凉水,悬吊校场两天以作警示。”丁奉义狰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