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脱???脱。。。脱什么???”
苏景年磕磕巴巴问说。
摘下面具,随手放在一旁。莫若离玩味的看着苏景年,说:“衣服。”
“这。。。这。。。这不好吧。。。”苏景年咽了口,又是退了几步。
“没什么不好。”被苏景年慌张的模样逗笑了,美人不打算继续戏弄她。说:“内室为阿难准备了沐浴用的热水。”
“哦哦。”苏景年松了口气。
见莫若离笑了,她也笑了起来。
“若离想的周全。阿难为若离的肩膀上了药,就马上去洗洗这一身的血污。”
莫若离闻言,眼神有些闪烁。想了想,她提起勇气开口问说:“阿难,昨夜,你是知道了些什么与若离有关的事情吗?”
苏景年一听,几步走上前去。坐在美人身边,她说:“许是受了司马的影响,许多画面凭空出现在阿难眼前。”
“嗯。”莫若离点了点头,垂下了眼。等着苏景年后面的话。
把莫若离的手攥在手心,苏景年小心翼翼道:“阿难,看到了听雪宫大火,也看到了小时候的若离。”
“听雪宫。。。”莫若离心头一紧。
合上眼,她缓缓地将头靠在苏景年肩上。
“若离,”苏景年顺势将莫若离揽入怀中,安抚道:“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莫若离摇了摇头,说:“有些事情,发生了,便是发生了。”
听莫若离这般说话,苏景年有些心疼,说:“阿难明白。若离受苦了。”
莫若离还是摇头,苦笑道:“阿难,不明白。”
撑直身子,她当着苏景年的面解开衣服带,将左肩染血的衣服一层层的拨开。
狄殁袭击造成的伤痕率先映入苏景年的眼帘,不留给她细细观察的时间,一大片由灼烧而生的疤痕,紧接着出现在莫若离的左肩上,闯入了苏景年的视线。
莫若离左侧的肩膀上,几无完好的皮肤。
疤痕之上,被烈火撕扯而出的褶皱纵横交错。异常鲜红的肤色,刺眼得让人眩晕,与她暴露在外的其他雪白皮肤,有着极为鲜明的反差。
苏景年震惊得没了言语,视线不受控制一般慌张的游走在疤痕之上。
望着苏景年,莫若离悲道:“那一夜,永远都烙印在若离身上。就好像这丑陋的疤,永远都无法抹去。”
苏景年听她这般悲凉话语,只一个瞬间,眼窝子里便噙满了泪水。
“阿难,会因为这疤痕,嫌弃若离吗?”莫若离的声音没有过多的波动,只是身子微微抖了抖。
苏景年猛摇头,说:“阿难怎会嫌弃若离?这疤,阿难定会想办法帮若离去除,阿难向若离保证!阿难也明白,许多事情发生了是无法挽回的。阿难能做的,只有倍加珍惜若离。不再让你受伤。”
“傻。”点了点苏景年的额头,莫若离叹道。
心中自言自语道:阿难贵为北域之王,又生得胜似潘安,天下间愿意与你相守的女子何止千万。为何你独独痴缠于我。
“我才不傻勒,若离傻才是。”苏景年摸了摸脑门,吸了吸鼻子道。
“?”美人不解。
“只有若离才会如此傻,这般的在意这疤。阿难说过,若离是阿难的妻,若离从头到脚都是阿难的。阿难怎么会在意这区区一块伤疤。”
莫若离闻言,心里一热,紧接着又凉了下去。
扪心自问道:倘若阿难知晓了那件往事,还会说不介意吗。还会认为,若离是阿难的妻么。
莫若离与苏景年相处得越久,心中的愧疚就越积越多。
苏景年哪里知道莫若离这些思量,担忧美人露着肩膀久了,要着凉。
她从怀里取出来一个小药瓶,说:“若离且再忍一忍,等这伤势好转了,阿难便为若离调制祛疤的药。”
“嗯。”莫若离思绪纷扰,淡淡地应了声。
拨开瓶子盖,苏景年仔细地将药粉洒在伤患处,再将伤口包扎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