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告诉她,红番花的花语,是待君一世。
从此,那朵红番花,便放肆野蛮地在慕容云的心里扎下根了。
慕容云等待着那位少年,希望少年再来时,能够走进她的心里,和她一起再见一见那一朵红番花。
所以,即便等待那位少年,需要消磨一生的光阴,需要承受万千的痛苦,慕容云也是愿意。
等到有一天,慕容云见了那位少年。
她想对那位少年说:
“待君一世,我心不改。
即便你许久未来,即便你从不曾知晓我如何看待于你,即便这等待,耗费了我毕生的精力也罢了。
不要紧。我早已是在漫长的生命里,习惯了等待。
待君一世易,君难再回头。何日南风起,妾心还幽幽。
即便你的心放在了别处,即便你的身旁有了一个她,即便在你的眼中,都只为那一人,明暗喜悲。
没关系。只要你在,不争朝夕。只要你在,不盼唯一。
多么希望,我能够化作一朵云彩,随着天边吹起的南风,永远悄无声息地陪伴在你的身旁。如此,已是足矣。”
慕容云的心中,积攒了太多的话语。只想等那位少年来了,便都说予他听。
可时至今日,慕容云总算是知道了。
那位少年,是不会来的。
从前不会,现在不会,未来更不会。
那位少年,是不存在的。“他”只存在于,慕容云一己的幻想之中。
慕容云的苦等与守候,最终都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事情发展到了这般地步,慕容云真的是不知道,自己当是以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她眼前的人。
这人,不是她的小人儿,不是她的阿难,更不是那位少年。
她,是北域的王,苏景年。
慕容云酝酿了会,方能在脸上强作出一丝的笑容,说:“阿难也有逼不得已的苦衷,不是么。即是如此,我怎会怪你。我这便去取阿难的衣裳来,等下阿难沐浴完,正好换上。内务府早前有在我宫里存着的几套,今日正好派上用场了。”
“云姐姐,且先留步。阿难有话要说。”
“好,阿难说吧。”
“今日阿难对姐姐表明身份,是想让姐姐知晓,阿难从来视姐姐为亲生姊妹一般,心中从无芥蒂。姐姐昔日为北域,为阿难付出甚多,乃至于大是大非面前,不惜大义灭亲,这些阿难未有一刻曾经忘记过。更有甚,因为阿难女子的身份,令云姐姐遭受了许多莫须有的非议。姐姐却从不曾向阿难诉说过委屈,哪怕一次也没有。姐姐只是一个人默默承受,独自忍耐。这些,阿难也都看在眼里。然而,只要云姐姐还是阿难的王妃,那么这些非议便永远没有终止之时,云姐姐的身边便永无宁日。
再者,于女子而言,最珍贵之处,便是青春芳华。可青春易逝,芳华终老。
若是不能在最美好的年华里,去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那对于一个女子而言,便是对她施加了最为残酷的刑罚。
而阿难。。。无法给予云姐姐幸福。
阿难真心不愿姐姐再受委屈,也不愿再强留姐姐于王府的后宫之中,枉自蹉跎大好的青春年华。
云姐姐若是应允,阿难便差人替姐姐重新拟个新的身份,并为姐姐在北京城重新营建一处新府邸,备上黄金万两。
姐姐若是喜欢上了哪家的公子,阿难便助姐姐招募其为夫婿。再在朝中,为姐姐的夫婿寻一官职。保证姐姐的夫婿和姐姐的后人,世代荣华,衣食无忧。”
透过水雾,苏景年清晰地看到,在自己的一番话过后。
慕容云的脸色,如同死去的灰烬一般,坍垮了下去,再无生机。
“阿难,是要赶我走?”
苏景年不言,也不语。脸色也是差极了。
方才那番话所表达的意愿,已是她所能接受范畴内,于慕容云而言,最好的结果。
“是我,做错了什么?”
苏景年眼色一横,道:“云姐姐。对与错,是与非,何必非要论个清楚明白呢?姐姐于北域,于阿难有恩。不到万不得已,阿难是不会做出不利于姐姐之事的。可人的忍耐,总是有限度的。阿难不希望看到,阿难与姐姐的情谊走到尽头的那一天。不如,你我各安天命,各自安好。彼此之间,只需记得往日里的那些美好回忆,而不是些什么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不是就够了吗?”
慕容云的眼泪掉了下来。
“我同阿难,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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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我太难受了。对不起,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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