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众人也默契地不再谈论方才的事了。行酒作乐,谈天说地,直至夜深时分。
席间,慕容雪晗兑现了自己先前的承诺,当着众人的面,她向鲁有道及破心二人敬酒赔罪。但是关于制琴之事,她只言是为她自己而制,并未提起完颜霜甯来。
完颜霜甯深知,慕容雪晗将自己在制琴一事之中隐了去,是为了将她保护,对于慕容雪晗很是感激。同时,也仰慕于慕容雪晗知错能改,一诺千金的品行。
鲁有道碍于众人在场,只得应了慕容雪晗的赔罪。可他心中对于慕容雪晗等一众名门望族的积怨,只增无减。
而破心对于制琴这事,本来就未曾放在心上。只不过令她有些惊讶的是,为何大师兄会对于,是为了谁而制琴这等细枝末节,同师姐生出不快来?
破心想了会,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宴席结束后,众人散去,归还各自的住处。
霜雪的住处毗邻,二人结伴西行。亚贤同剑雪一路,往无量山南麓而去。
鲁有道独自一路。他携着木匣子,站在院中并未离去。
亡川住在无量寿的西偏殿。小孩子精神头儿差些,宴席还未散去,她已是睡着了。凉蓉抱起她,将她送回屋去。
破心腿脚不便,今晚便留宿于无量寿的东偏殿。见众人纷纷散去,她便欲独自回屋。
“心师妹,我送你吧。”
这时候鲁有道走上前来,搀扶住破心。
“那有劳大师兄了。”破心笑道。
于是乎,二人往东偏殿而去。
进了屋,鲁有道扶着破心在椅子上坐下。
点上了灯,他自己坐到另一把椅子上。
破心见鲁有道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问道:“大师兄,是有话想单独对破心说吗?”
鲁有道沉下心思,夺定二三。
张口道:“是了。”
他把木匣子取来,放到桌上。
破心早就见了鲁有道今日前来,是携着一只大木匣。只是不知道其中乃是何物。
鲁有道打开木匣,将匣子中的那把锦瑟取了出来,放在破心面前。
“心师妹。这琴,送你。”
“好漂亮的琴!!!”破心一见了那锦瑟,先是眼前一亮,不由得感慨起来。
“嗯?这琴???”可紧接着,她便觉事情不对。
破心问道:“这琴,并不是大师兄先前所制的那一把?”
“确是不是先前的那一把。不过,心师妹竟是能够分辨得出,这两把琴的区别来?”
破心有些不好意思,说:“那把琴的琴身比起这一把,细长了些。制作琴身的那段圆木头,是我亲手伐的,所以大致记得些尺寸。旁的,倒是看不出什么了。”
鲁有道笑了笑,编了个谎,说:“那把琴可惜了些。胚子不错,只是着漆的时候我不小心失了手,让它掉进火盆里,烧了。”
“啊?????掉火盆里烧了???”破心难掩惊叹和失望之情。
制作那把琴足足花费了几个月的时间,谁能想到,在将成之际,却是毁于一旦了呢。
“不打紧,不过是一把琴罢了。”鲁有道安抚破心。
于心中自语道,给慕容雪晗制的琴?真是烧了才好。
“可是,那琴耗费了大师兄许多的心血,怎地会落得个烧毁的下场。”破心痛心不已。
鲁有道听闻破心心疼起那琴来,也是心疼起他对于那琴下的功夫来。
心头起暖,道:“无事无事。这不,大师兄将这把琴送给心师妹,作为补偿了。大师兄敢保证,这把琴比起毁了的那一把,绝对要好得多的多。”
“送给我?”破心吃惊,又看了看桌上那把华美异常的锦瑟。道:“不不不,这可使不得。我如何能收下大师兄这么贵重的礼物?”
“如何收不得?”
“大师兄,方才师姐她也说了,是她让破心去求大师兄制琴的。若是要送,大师兄也应该把这把琴送给师姐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