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那知情者并非是要本王出战,而是要向本王讨命。只有一命抵一命,才能弥补本王当年犯下的过错,才能让那知情者保守住关于雪儿和那位故人的秘密,才不会让那秘密,动摇了我北域的根基啊。”
吸了几口冷冷的空气,苏辰缪又说:“风。欲壑难填,贪心不足。如果不是本王犯下这等昏罪,也不至于时至今日,雪儿她同我离心至此啊。造化啊,都是造化啊。只是,可怜了我的阿难,小小年纪。。。”
“王爷。。。”
二人话及于此,风传伦心知肚明,苏辰缪已是一心赴死,无人可将其阻拦。
拍了拍风传伦的胳膊,苏辰缪说:“日后,阿难还要多仰仗你啊。”
话毕,便离开了去。
大战当日
金军一如既往,还在锦州城外叫阵。众将士长途跋涉,远征锦州。本就舟车劳顿,兵困马乏。若是放在前些时候,金军将士许还留存着些,两军初对阵的新鲜劲头儿、奋勇杀敌的慷慨激昂劲头儿。可奈何对面北域王苏辰缪下令,全军闭而不出。这一来大大地煞了风头正劲的金军势头,二来则是以逸待劳,用锦州铜墙铁壁之地利,生生地消磨了金军将士的心气。僵持这么些时日,锦州城久攻不下。一来二去之迹,金军上下已是露有疲态。
今日,金军一如往常地,早早便开始叫阵。可锦州城内并无任何风吹草动痕迹,城上挂着的免战牌在冷风之中,也是纹丝未动。
金军见了,都只当今日又是徒劳无功的一日。便都松懈下来,那些叫骂之声,不知不觉之间都弱下去了些。
然而,就在此时,猛地一个瞬息间,锦州城内外突然鼓声雷动,杀声滔天。瞧这阵势,怕是再眨眼的片刻,便有千军万马自城中冲杀出来。
这可把在锦州城外摆阵的一众金国将士,唬了一个大跳。
叫阵的兵士更是被吓得人仰马翻,仓皇逃窜。
不等金军有更多的举措,锦州城乌黑的大门缓缓地打开来。
待到那城门一开,顷刻间,便有一片黑色自城中涌出城外,直直杀入敌阵。而队伍前方打头那人,便是北域王苏辰缪。
金军先锋部队的几路哨兵一见了苏辰缪,纷纷策马回报,北域王苏辰缪出战了!
□□骑的是白棕枣红马,身披黑麒麟战甲,一手舞□□,一手挥朔刀。
苏辰缪直入敌阵,如入了那无人之境。刀起刀落,便有敌人的头颅自其脖颈之上飞落而下。枪扫枪挑,万千之敌皆避之唯恐不及,如见雷火。
苏辰缪以一骑之力,生生辟出一条血路。他身后的黑甲将士紧随其后,一行人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以席卷天地之象,刺入大金先锋部分的中军阵中。
正是:
银枪霜刀千斤重,霸业皇图造英雄。
马踏霄庭威风震,五百莽士断敌魂。
金军的先锋部队有步兵两万,骑兵两万。可面对突然冲杀出来的北域五百铁骑,竟被杀得乱了阵脚,疲于应对。反观北域五百黑甲,人数虽处于明显的劣势,可黑甲铁骑个个英勇善战,又紧紧跟随苏辰缪左右,主从配合无间,很难让金军找到什么空隙。
如此一来,面对四万金军之众,倒是那五百壮士占尽了上风。
锦州城内外得知此战况,皆欢呼喝彩。城内城外鼓声更密,杀声更盛。
风传伦与一众北域将领立在城墙之上,观察着战况。
众将领见苏辰缪与那五百黑甲铁骑杀得金军大乱,亦是叫好连连。他们之中的许多人,先前可是极力反对苏辰缪只领五百铁骑出战。此时,反而是赞赏起苏辰缪用兵如神起来。
当然,众人之中风传伦是捏着一把冷汗的,可他却不敢张扬,只在心底为苏辰缪祈福。
锦州太守陈冰仁,同其子右小将陈实也在观察战况。
陈冰仁自知风传伦乃是苏辰缪的亲信,便上前贺道:
“风将军,王爷果真是天机妙算,用兵如神啊!刚刚本官还力劝王爷,勿要意气用事。如此看来,是本官庸人多虑,眼界浅短了。”
陈实也是附和,对苏辰缪不吝溢美之词。
风传伦嘴上同陈冰仁父子打着哈哈,眼神却没有收回来。
站在他三人一旁的慕容雷幕,只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