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见状,拍手连连。与此同时,陷阱迷阵内外,万余名埋伏许久的金国弓箭手,同时拉弓引箭。
只在瞬息之下,漫天箭雨,如江海倒灌,如火卷飞星。顷刻间,从众人的头顶飞降下来。
面对战况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众黑甲始料未及。
“保护王爷!!!”两名左狼将皆疾呼。
众黑甲一面抵御箭矢的攻击,一面试图往苏辰缪处靠拢。
然而金军之箭雨实在是密不透风,一波过后,第二波便马上来袭,根本不给黑甲什么喘息机会。
苏辰缪舍了朔刀,以□□扫下射向他的箭矢。身旁又有两位左狼将护卫,所以他只是左侧肩膀中了一箭,其他倒是无恙。
可是其他黑甲将士,确未有他这般好运。
几波箭雨过后,五百黑甲已是伤亡惨重。幸存之人,不过几十之众。这几十人许多都是负了伤,而且在箭雨的攻击之下,众人的马匹皆被射杀。失了马匹,众人此时再想撤退,已是几不可能之事。
陷阱迷阵内,处处皆是箭矢林立,处处也皆有黑甲将士和他们坐骑的尸体。当然,也有不少还未来得及撤退的金军的尸体。
苏辰缪望着死去的黑甲将士,悲道:“众兄弟先行一步,本王随后便到。”
“王爷!快逃罢!”一左狼将道。
“王爷先行,我等殿后!”另一左狼将道。
那二人皆负了伤,可却把苏辰缪死死护在身后。
苏辰缪看着那二人,道:“今日,本王只战,不逃。尔等且退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日,再为本王报仇。”
“不!”那二人齐声道。
“唰唰唰!”天空上又有箭雨飞来,打断了三人的对话。
众人拿起手中的兵器,以抵挡箭雨的攻击。
“啊。。。保护王爷!!!”一左狼将几番阻挡,可仍是被射倒在地。
他一倒下,便立刻有成百上千的箭矢飞来,把他死死地钉在地上,直至活活射死,方为停止。
另一左狼将拼尽全力,可也独木难支。他既要抵挡射向自己的箭雨,又要保护苏辰缪。很快,他浑身上下便已是如同刺猬一样,扎满了箭矢。
用尽最后的力气,他翻过身去,把苏辰缪罩在自己的身下,用肉身作为盾牌,抵挡箭矢。
“王爷。。。快逃。。。”吐出最后一句话后,他便没了声息。
“兄弟。。。”苏辰缪哽咽了。
躲在左狼将的身下,苏辰缪的耳边皆是血肉被刺穿的声音。
“王爷!!!”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风传伦领兵杀到。
原来,他本早早就要领兵增援苏辰缪,可却被慕容雷幕阻拦下来。在锦州城上二人对峙开来,眼看就要兵戎相见。倒是锦州太守陈冰仁父子二人出面,力挺风传伦。正所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慕容雷幕还不想在此时便打草惊蛇,同陈冰仁父子决裂。于是乎,便放给风将军一万黑甲铁骑,用以驰援苏辰缪。
领兵杀入陷阱迷阵之中,风传伦在尸堆之下找到了苏辰缪,引他上了自己马,将他保护起来。
眼看苏辰缪只是受了些轻伤,风传伦只觉万幸。
在众黑甲的掩护之下,风传伦连忙策马回撤。
“追!追!快给本大帅追!绝不能让北域王跑了!”定远侯远远地见有人救走了北域王,直雷霆大怒。
众金军得令,全军出击,全力追击苏辰缪与风传伦。
瞬间,金军的骑兵、步兵、弓箭手倾巢而出,扑向我方。十五万金军对我方一万黑甲,发动了总攻。
一万黑甲舍命相抗,方为苏辰缪与风传伦争取了回撤的片刻时机。
马上,苏辰缪问道:“风,你怎地来了?锦州城没有了你,怎么行?”
“王爷!”风传伦激动道:“主仆之恩、挚友之情、同袍之谊,岂非是随随便便,便可以割舍的了?”
“风。唔。。。”
苏辰缪还要说什么,可他突觉脑后一凉。
伸手去摸,发现一只箭正中了铠甲的缝隙之中,刺入了他的后颈。
金军,追来了。
锦州城上,各处哨兵活跃异常,在频繁地传递着战报。众将士都在为苏辰缪的安危忧心不已,陈冰仁也是急得一头大汗。
正在此时,有哨兵来报,曰:“报!大将军!王爷与风将军已是撤回,就在城外十里!”
没有苏辰缪与风传伦在场,大将军慕容雷幕已是北域上下的至高统帅。其实,慕容雷幕本就是北域军中的最高统帅,奈何风传伦虽然官职同他差了几级,可胜在其为北域王苏辰缪的亲信。所以但凡有风传伦在场,慕容雷幕只得让他几分。
“太好了!”陈冰仁听了哨兵的话,非常高兴。他对慕容雷幕道:“王爷果真是吉人天相,可以化险为夷啊!大将军,请下令开启城门,迎接王爷同风将军回城。”
慕容雷幕回过头看了看陈冰仁,脸上浮现出不可名状的笑容。
对身边的副将说:“锦州太守父子二人,妄议军事,惑乱军心。拖下去,各打五十大板。”
未等陈冰仁父子反应过来,眼下是发生了什么,他二人便被黑甲兵士拖下城墙。任他二人哭喊着冤屈,只于事无补。
又有其他将领挺身而出,直言慕容雷幕是要造反。可奈何慕容雷幕早就为今日筹谋准备多时,城墙上的兵士几乎全是他的心腹。他先前允许风传伦出兵救援苏辰缪,也只是将计就计,打算借此机会将风传伦一并除去。
原来,大将军慕容雷幕,便是那同慕容雪晗与莫若离共谋之人。
说话间,风传伦带着苏辰缪,与千余黑甲已是退到了锦州城下。
身后十五万金国大军,已是追了过来,可眼前却未见锦州城门有任何打开的迹象。
这可把风传伦急坏了。
“快开城门!!!快开城门!!!”风传伦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