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于是今日的议事到此为止,众人各自离去。
王岚留在最后。
待众人皆离去,他对苏景年说:“风将军有私下传书给臣,也是在问侧王妃的死因与王爷对太后、破将军及王妃下禁足令的前因后果了。”
屋内只剩下王岚与她两个人,苏景年的心防卸了下来。
说:“丞相,云儿的死都是本王的错,是本王对不起她。可是本王想不明白,本王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何以时至今日众叛亲离,落得孤身一人?”
“王爷。身处高位,必是临寒而立。自古而来,帝皇君王者,虽是享尽了人世间的富贵荣华之尊望、风云叱咤之权重,可他们也都尝便了这人世间万般的孤苦无依与身边亲近之人的无尽背叛。王者之路,注定寂寞,也注定孤独。只要王爷还坐在北域王的王位之上,这寂寞、这孤独便会伴随王爷,直至永远。”
“这样的王爷,还要当来做作甚么呢。。。”
“是啊,当来作甚么呢?不如,干脆不当了便好。谁愿意去当,便让他们去争、去抢便是了。”
苏景年笑了起来,只是她笑得很苦。
说:“丞相是知道,当与不当这个王爷,根本就不是本王一人做主,便可决定的事情。所以,才会如此的说了。”
王岚也笑,说:“王爷心里还保留着一份清醒,便是好的。臣不管王爷的后宫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是哪个主子薨了,还是哪个宫里又被王爷禁足了。臣与北域的百姓们,只需要一位机敏睿智、而慎重果敢的君主。如此,便是足够了。”
“呵呵呵,丞相当真是无情啊。”
“臣无情与否,并不重要。只是情者,乃是王者绝不可触碰的禁物。有了情,便会有牵挂。一旦有了牵挂,便会迷失自我、沉溺其中无可自拔。这于王者而言,是万分的危险。”
苏景年的痛苦王岚看在眼中,怎会不知。
老丞相长叹,道:“王爷啊。这人心,最是难以探查,最是难以掌控。唯有无情,才能助王爷将身边的这些纷扰通通摆脱。也只有无情这一条路,才是王者的生路啊。”
“或许,丞相才是对的。”
王岚摸了摸轮椅的扶手,说:“对与错,都得王爷自己去体会。臣老了,许是没有那么多的时日,能够陪伴在王爷的左右了。”
“丞相。。。”苏景年的眼泪哗的一下,流了下来。
她从座位上起身,来到王岚面前。
俯下身,她平视王岚。
说:“本王不许丞相你这么说,丞相一定会长命百岁。”
王岚见苏景年如此当真,笑说:“好好,长命百岁。臣就算是为了王爷,也得再多活上个三五十年。王爷,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您还是北域的君王?快把眼泪差了,若是让旁人见了,怎地可好?”
苏景年重重地点了点头,把脸上的泪擦干了。
其后,两个人又说了些话,王岚便告了辞。
送走了王岚,苏景年在议事厅独坐了好久。
晌午过去,日头开始西垂。
“咚咚咚。”
十七扣了扣门,闪身进了屋。
来到苏景年面前,他抱拳道:“王爷,十七有重要的事情需向王爷禀明。”
苏景年这个时候才从沉思之中,缓了过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