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种种事出蹊跷,和眼前令人困惑不解的景象,一下子都变得能够解释得通了。
为何,苏景年自小便不喜旁人近身,她六岁之前,都是由太后亲力亲为的照顾,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假他人之手?
又为何,苏景年与她成亲后,夫妻二人从不同床共枕,更不孕育子嗣?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因为,面前的这个人,北域的一国之主,名满天下的北域王,她与自己一样,皆为女子啊!
慕容云不愿意相信。她的心中有着无数个荒诞可笑的猜测,可苏景年胸口包藏的秘密,居然就是那无数个荒诞可笑的猜测之中,最为荒诞可笑的那一个。
小人儿,我爱慕了多年,贪恋了多年的小人儿,你竟然与我一样,都是女子?
我是在做梦吗?这梦,为何如此的可怕?
老天啊,你怎可忍心,如此捉弄于我?
“呵呵呵,云姐姐这是害羞了。没关系,姐姐不愿帮忙,那阿难自己脱便是了。”
苏景年如此说着,便开始脱衣服。
她先脱下了外衣,又将中衣脱了去。
只剩里衣之下,慕容云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她身上的处处伤疤,和胸前缠绕着得厚厚裹胸布。
一不做二不休,苏景年索性将身上的里衣一把扯下扔在地上,只与慕容云赤膊相见,不再给慕容云留下任何侥幸幻想的余地。
慕容云惊恐地看着面前的人,眼前赤膊裸露的苏景年,让她感到无比的陌生,无比的恐惧。
“你,还是小人儿吗?”
“当然,如假包换。”苏景年回答得干脆利索。
站在慕容云面前的人,虽然面容仍是她魂梦牵挂的苏景年,可却拥有着一幅女性的身体。虽比起慕容云的身体,这幅身体着实是高挑不少,健壮了不少。身上更是布满了各种的伤疤。
然而,那份独属于女子的细腻与婉柔,还是在胸口与腰身处出,可窥一斑。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直到这个时刻,慕容云才不得不去相信。
北域王苏景年,确是女子。
“云姐姐若是愿意,阿难还可以继续在姐姐面前脱下去。”
“不、不必了。”慕容云忙将头瞥向一边,人也向后退了几步。
苏景年冷笑,说:“好戏,这才要开始啊。云姐姐,怎地不看了?”
慕容云的眼角已有泪痕,不解道:“为何,为何要这么做?”
为何要隐瞒身份,为何要欺骗于我?又为何要如此地羞辱于我?
苏景年继续动手,解开了裹胸布,又开始脱下身的外裤与里裤。
轻描淡写道:“形势所迫。父王只有我一个孩子,是男是女,都得做男儿养。要不然,北域上下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岂非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阿难身份的秘密,乃为绝密之中的绝密。关乎北域王王位的归属,更是关乎我北域能否继续名正言顺地在九州诸国之中,占有一席之地。天底下,知道阿难秘密的人,少之又少。未能早些与云姐姐坦言相告,实有苦衷,还请姐姐体谅。”
等她脱了个干净,赤条条无拘无束。
对慕容云说:“阿难要去沐浴了,不如云姐姐也一起来。反正你我二人,也无什么男女之别,姐姐无需害羞。”
慕容云不回话,只是默然流泪。
“看来,阿难的身份令云姐姐为难了啊。也好,有些事情,当是云姐姐自己想清楚的好。”
言罢,苏景年便从屏风里面走了出去。
慕容云听见,屏风外面有哗啦哗啦的水声响起。
是苏景年去沐浴了。
坐在池子里,苏景年冰冷的身体被热水浸泡着。温热的暖意从皮肤传来,苏景年不自觉地打起寒颤来。
她闭目宁神,思考着,到底该如何处置慕容云。
又恨自己无能。明明从慕容晓府上归来的途中,已是下定了决心,要将慕容云彻底除去。可怎地,见了慕容云的人,她竟是心软了下来。
独自站了会儿,慕容云想不明白,苏景年话中的弦外之音,是何用意。
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稍后她自屏风里面走了出来。
苏景年闻声,望过去。
便看见,慕容云手上挎着竹篮子,向她沐浴的池子走来。
坐在池子边,慕容云从篮子里取出甘草放置在水中。
苏景年认得,那甘草性温,是祛寒用的。
在水中放下一株甘草,慕容云便用手掌在水中一推,那甘草借了力,向池中飘走了。如此的放了几株,不知不觉间,慕容云的裙摆已是被她手掌扬起的水花,打湿了。
虽已是擦拭过了泪痕,但是慕容云双目通红,可见刚才她哭得是有多么的伤心。
这么一想,苏景年的竟也红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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