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丞相王兆民的欺上瞒下、巧弄权术之下,王党众人,中饱私囊、党同伐异、坑害忠良。
一度让大乾的吏治跌落到了一个极度的极点。
曾有郡县衙门的桉例奏报,积攒了三年,未有一例解决,未有一日升堂。
大乾四方边军,自王党出现始,未有一月军饷全发。
到了后期,边军欠饷已达数年之久。
且军中将官逐渐被王党人士取代,鞭挞军士、抢夺军功,以致常有兵变发生。
朝廷之中。
金陵世家、门阀大族被朝廷打压多年,如今群龙无首、不成气候;
寒门官吏面对王党更是如同蚍蜉撼树、螳臂挡车。
而更为可怕的是,王党之人毫无底线,从不遵守任何权斗规矩。
他们就是一群流氓无赖,拥有绝对靠山的流氓无赖。
任何手段,打在他们身上都是不疼不痒,而一旦被他们揪住,便是会直接抄家流放、没收钱财为奴,不留任何余地。
这一时期,史称为「王党之乱」。
有史学家言,大乾之败亡,既不是亡于三藩,也不是亡于妖师颜斐,实亡于王党之乱。
……
……
时间流逝。
大乾百姓,人人皆知。
圣上被妖师女干臣所蒙蔽。
国将大乱。
好在,仍有监国太子赵灵峰等一干清流,竭力维持着大乾的安定。
但只怕也是独木难支。
……
……
三年之后。
乾元三十七年。
燕北王宫。
镇北王的王桉前,是一系列关于北地、河套等地的屯田文书。
三年时间。
北地屯有良田上万亩,谷中粮食积压成堆。
河套之地也从当年的战乱之地恢复出来,重现「塞外江南」的风光。
辽东则多是镇北军与兽族一同协商,作为防御关隘布置,但也有自产粮食。
如今,即便是没有南方运来的粮食,三十五万镇北军也足可自给自足。
放下了手中文书。
镇北王对于这些年来的屯田成果很是满意。
而与之相对应的,南方大乾,则是一团乌烟瘴气。
王桉之旁。
青丝身着一袭青衫,她的面容已经完全恢复,但多年的习惯,使得她依然常带有面纱斗笠。
「青丝,北地如今的强盛,你功不可没。」
「本王并不擅长政策改革,有很多地方,都是你帮本王进行的调整,这一次屯田能够如此成功,也多亏了你的主持与跟进。」
年轻镇北王说着,丝毫不掩饰对于青丝的赞赏,「虽说,如今你本王帐下已经是封邑最多的幕僚,但是,本王仍然是想嘉奖于你。」
「……你,可有什么想要之物?」
青丝闻言,微微上前,用那悦耳动听的嗓音轻轻开口道——
「青丝,倒确实是有一物想要。是王上多年前就已经答应过青丝的。」
多年前就已经答应过?
严无鹭内心一时迷湖。
但他外表依然维持着镇北王应有的端正镇定,发问道——
「何物?」
「青丝想……」
说话间,青丝上前,半跪而下,斗笠面纱掀开,美目直视着严无鹭的双眼。
「青丝想,嫁给王上!」
……
王宫一谈。
青丝果断而直接的告白,让镇北王有些不可置信。
镇北王并没有当即决定,而是让青丝暂时退下。
青丝独自一人走在王宫行廊之上。
她的脑海内不断回忆着当时王上的回答——
「青丝你……先退下吧。」
「……婚亲之事、关系重大,容本王考虑考虑,明日再给你答复。」
青丝有些不明白。
她的心中思虑不断——
「王上不会是……要悔诺吧?」
虽然,以镇北王之身份,迎娶自己,确实是不大登对。
但是,自己又没要求一定是正妻王妃。
青丝觉得有些后悔。
自己当时应该多说几句话语解释的,现在只怕已经是被王上给误会意思了。
实在不行,也可以先一步一步慢慢来才是。
青丝微微摇了摇头,驱散脑内想法。
她决定把这事情去跟严苇雨说说。
严苇雨算是除去镇北王之外与她关系最为交好的人,又是女子,而且对方还跟镇北王是姑侄关系,说不定可以帮自己弥补一下。
心中想法既定,青丝便是立即向着严苇雨所住府邸而去。
……
王宫内。
镇北王立于书房之中。
他在思索青丝今日提出的要求。
面对这样一位顶级美人的投怀送抱,严无鹭当然没有理由会去拒绝。
只不过……
他现在思虑的是,这种事情毕竟是别人的终身大事。
而且,对方相助于自己多年,不应当草草了事。
自己应该给青丝一个颇为可观的典礼。
但,若是真这样论起来,自己除去与王妃赵灵芯之间有订婚完婚之外,其余的几位夫人,都有些仓促随意之感。
严无鹭觉得头疼。
虽然这些年也有与平西王这样「夜夜做新郎」的藩王接触,但他却还是不知对方的心得秘诀……
正值一筹莫展之际,忽有英气女声传来——
「王上?」
「……您这是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一阵香风袭来,来者便已经是到了严无鹭的身旁,其双手十分随意地放至严无鹭肩上。
严无鹭闻声侧首,正好看见了自己身边的严苇雨。
那一瞬间,严苇雨的模样打扮,着实让他眼前一亮。
严苇雨向来美丽英气,但是今日却又有些格外不同。
一袭骑装武服,勾勒出了她那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身躯。双·峰·饱满,浑圆挺翘,曼妙曲线。
长靴锦布,双腿修长,腰间挂着有长剑,身后配着一副古弓。
真真是英姿飒爽、巾帼英雄。
这一身打扮,显然是刚刚自王家猎场打猎归来。
无人通禀,倒是随意至极。
骑装衣着也都没有更换,不知是因为走得太急,还是本性便是如此随意。
严无鹭初被她的美貌英气所吸引。
但很快,也便是回过神来,温和轻笑道——
「小姑姑,你我私下之间,就不必再称呼王上什么的了。」
严苇雨微微走至严无鹭的面前。
她端详着严无鹭的神色眼睛,带有玩笑意味地随意说道「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