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白笛闭了闭眼睛,滚烫的热水溅在手上的时候,她也没了感觉一样的用力捏紧那玉盏。
想到女儿宋灵湘痛的小脸惨白的样子就火气高涨,她的女儿几乎受了非人的折磨,如今白家这个贱婢轻描淡写道个歉就算了?
哪里那么容易!
胡氏冷冷道:“这杯茶,本夫人不想喝了,郡主重新沏一杯吧。”
“好。”白笛低着头面无表情地说着,认命地接过旁边递过来的茶盏,认命地抖着手送到了胡氏面前。
“你们是什么人!”
外面忽然传来侍卫的吵嚷和打斗的声音。
下一瞬,帐篷的帘子被猛力掀起,明无忧带着冷云等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如寒风刮过,把这帐篷里所有的人都冻的抖了一抖。
明无忧的眼神扫过白笛发红的眼眶,心里一疼。
但当看到白笛手上冒着热气的茶盏,以及那端着茶盏不断颤抖的手,发红的指尖时,原本就冒出的火气噌一下烧到了头顶。
“朝华郡主?!”胡氏是见过明无忧的,此时看她前来,顿时斗鸡一样地瞪着明无忧,恨不得把明无忧给活剐了!
白笛打了她宝贝女儿宋灵湘一记耳光。
可明无忧却是把宋灵湘的脸踩在了马粪里面,让她丢尽颜面不说,还连着好几日吃喝不下。
胡氏冷冷说:“这是宋国公府家的帐篷,朝华郡主连通报一声都等不及,就这么闯进来?怎的如此嚣张无礼!”
“你既然认得我,就该知道我本来就嚣张无礼。”明无忧转向胡氏,“你要让人道歉是不是?是我对你女儿动的手,这个谦理当我来道,你心里才能舒坦。”
话音落,明无忧抓起白笛手中的茶盏,直接泼到了胡氏的脸上。
“啊!”胡氏被泼的猝不及防,惨叫连连。
两个嬷嬷惊恐地上前扶住胡氏,“快来人、快请太医来,夫人被烫伤了!”
“烫伤了?”明无忧冷笑道:“这不是胡夫人要喝的茶吗,怎么竟然能把人烫伤!你们这宋国公府的下人,办事可真是稀里糊涂的!”
明无忧把白笛的手腕拉住,说了声“告辞”,便直接带着白笛离开了。
帐篷里面乱作一团,没人拦他们,也没人敢拦。
那随着白笛前来的女官看着这失控的场面,脸色无比凝重。
本来道个歉事情就完了,如今节外生枝,可怎么交代才好!
……
明无忧一路带着白笛到了自己的帐篷里。
“彩月,快把药箱拿来!”
“是!”
明无忧拉着白笛坐下,小心地将白笛的手翻了个过。
在看清白笛手指尖伤痕的时候,明无忧柳眉猛然蹙起。
那青葱一样细嫩的手,被烫的起了泡,水泡还不知怎么给破了,十根手指的指尖一片青黑。
冷云说:“中毒了!”
原来胡氏给白笛的第三个茶盏便是个残次的玉盏,上面很多锐利的玉刺,戳破了白笛烫起来的水泡。
且他们还在盏上抹了毒药,毒便顺着破了的水泡侵染到了白笛的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