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渊的脸色顿时很紧张,去抓她的手想看看。
“你不要动我!”云安郡主一把拍开他,“捏的时候用那么大的力,现在又看什么看?”
“你就是个闷葫芦,问你不说话,只知道抓着我不让我走……”
“你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把我当摆设,是不是不想看到我,所以躲着不回家。”
“你和旁人能说——你和那徐妙盈也能说几个字,却就是不和我说……”
“你又闷又无趣,我说一堆你连一个字都不说,那你拦我下来到底做什么?”云安郡主越说越难受,心里头一股闷疼,鼻头发酸。
“我嫁你就是为了让你气我,为了难受来的是不是!?”
她一把丢下药罐,跌坐在地上,悲从中来,竟然毫无形象的大哭起来。
“别哭……”云子渊彻底慌了手脚,“我不是故意气你的,你……”
那些滚烫的眼泪让他手足无措,他手忙假乱地蹲下身子帮她擦,可越擦越多,她也越哭越伤心。
他只能将她抱在怀中,“是我该死,是我的错,我嘴笨……我、我是、我是知道林天意的事情才没回府的,我——”
云安郡主的哭声戛然而止,身子也瞬间绷住。
她什么都没说,但云子渊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他闭上眼睛,心中懊恼和无力交织,索性一股脑儿冲口而出:“你喜欢会吟诗作画的文人,可我不是!”
“我不是你满意的夫婿人选,我只是你选来过日子的人,是给晨阳公主和你自己的交代。”
“可我想要你不是因为我是你夫君对我好,我想要你心里只因为我是云子渊这个人念着我。”
云子渊苦笑一声,“可我有什么好让你念……”
“我欣赏不了你喜欢的字画,我连你喜欢的东西都搞不清楚,我甚至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说的不错,我就会气你让你难受,我又闷又无趣。”
知道林天意的事情是个意外。
他立即就回忆起那次深夜回城,在乱葬岗遇到云安郡主的事情。
想想她那时候的悲愤伤怀。
想想她那几年为了那个人和晨阳公主对抗,只为求得双宿双飞的机会……
这些让他彻底明白了他和云安郡主之间到底是什么问题。
自己根本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而他永远也不可能变成她喜欢的那个类型。
他与她能成了一对儿,只是机缘,和感情无关。
可他就是钻牛角尖的想要感情。
这让他慌了神。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为了一个女子这样千回百转,患得患失,艰难地甚至连怎么和她说话都不知道。
云子渊闭上眼睛,满心无力。
揽在云安郡主肩头的手落了下去:“对不起。”
账中逐渐静默下去。
片刻后,云安郡主吸了吸鼻子,一把用袖子抹了眼泪,“坐好。”
“……”云子渊怔怔地看着她:“你、你不要走了吗?”
“我说坐好!”云安郡主眼睛红红地看着他,“坐好!”
云子渊立即起身坐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