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无忧从上个月开始给他填了辅食,这会儿,厨房将蒸好的肉糜送来。
“来,宝贝!”明无忧把他抱着放在了小椅子上。
那椅子是她画的图,找师傅专门做的,就是现代婴儿餐椅的模样,座位上面垫了软软的垫子。
小家伙一开始不喜欢坐,后来每天一到吃东西的时候,便用手扒拉着喊“椅椅”。
现在倒是可乖了。
坐好之后一下下“啊啊”张着嘴,等明无忧投喂。
“来啦来啦,别着急。”明无忧拖着圆凳坐近了一些,把温度适宜,还软乎乎的肉糜喂进了孩子的嘴巴里。
孩子小嘴叭叭,乖巧的很,没一会儿,一碗肉糜就见了底。
明无忧把他从椅子上抱下来,把他的脸擦拭干净之后,亲了亲小脸蛋,“真乖。”
她几辈子也是第一次见这样乖的小孩子。
以前知道的孩子多少都有点闹。
这个真的很好带。
孩子伸出肉肉的手想抱明无忧,奈何手短够不着。
明无忧轻笑着抱起了他一些,让他能够得到自己的脖子。
“娘娘,娘娘……”小孩子叫的不清楚,一直是发叠音,却叫的让人心里甜滋滋的。
明无忧抱着他逗了会儿,捏着大宝的小手叹:“你爹爹要出征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还没走,明无忧已经惦记的不得了。
也不知道他真的走了之后自己会想念成什么样子。
明无忧深深吸了口气,苦笑一声,把自己这些辗转柔肠都压下,孩子交给白嬷嬷抱走,继续为慕容御准备一切。
……
十日后,慕容御乘夜回了府。
那时候孩子都已经睡熟,明无忧也刚刚睡下,只是睡得不沉。
听到开门声,她翻身而起,“阿御?”
“是我。”
慕容御行走之声发出了铠甲碰撞的咔咔声。
明无忧翻身从床上下来,正巧慕容御也在这时进了里间。
慕容御停在她的面前,瞧她赤着脚踩在脚踏上,轻轻一捞把她抱起来,送到了床榻,“脚踏怎么没垫垫子?快入冬了,冷着怎么办。”
“你是要走了吧!”明无忧问他。
一身戎装,腰佩长剑的慕容御英姿勃发,是前世的明无忧从未见过的模样。
她本不想哭泣,让他担忧惦念,可看着这个男人,想到他将要去刀剑无眼的战场,不知道何时才会回来,明无忧的眼眶蓦的发涩,紧紧地将他抱住。
慕容御“嗯”一声,轻轻环抱住她,“别担心,我会照看好自己的。”
“我知道。”明无忧的泪珠掉在慕容御的后颈,抱在怀中的铠甲坚硬而冰冷,甚至硌的她有点疼,她却舍不得松手。
“我都知道,我也知道我不该这样,早早想好了笑着送你走的,可我忍不住……”
“那便不笑。”慕容御吻了吻她的耳朵,“想哭便哭吧。”
明无忧呜咽了一声,眼角的泪水哗啦啦流了下来。
慕容御心底轻叹,坐在床弦上抱着她,等她哭够了,才低头吻上她的眼角,将那些残余的泪痕部吻尽,“别担心我,我都心里有数。”
“嗯……”明无忧吸着鼻子点了点头,从枕头一侧拿了个精致好看的绣花荷包来,塞在他手中,“我给你求了平安符。”
“好!”
慕容御仔细地将平安符贴身收好。
他一手牵着明无忧,另外一手轻轻地落在孩子白嫩的小脸蛋上。
有许多贴心的话想说,但此时似乎都没有必要。
一家三口静静地抱在一起,呼吸交融。
片刻后,窗外想起冷骁低低的声音:“殿下。”
慕容御应了一声,低头吻了吻明无忧的额角,温声说:“你好好在家,等着我。”
“多则一年,少则半年,我肯定会回来的。”
“……好。”
明无忧压下心底的不舍,下了床榻,将自己亲手绣好的披挂从柜中拿出来,踮着脚尖,仔仔细细地给慕容御披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