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站在那里没有动。
她似乎在想事情,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清风说的话。
清风看她碍眼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也怕她淋雨吹风的搞出病来。
他知道公子心疼这没心的女人,自然也为公子担忧。
瞅了好一会儿无双还是不动,清风大步上前,“你没听到我说的话是不是?你赶紧回帐——”
“闭嘴。”
一直不曾言语的无双冷冷地抬眸看着清风,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而那把匕首就架在清风的脖子上。
清风僵了僵。
他竟忘了,这个女人随时翻脸无情!
就这么僵硬了一阵儿,清风见她没有别的意思,快步后退,咳嗽了两声,“那什么,你不要在这里站着了,我是好意。”
这一回他客气了一点点。
无双没有吭声,脚下却是动了起来。
她回自己帐篷去了。
清风狠狠地松了口气,瞧着她的背影骂了声“无情”。
公子为她才闹成现在这样,站在外面淋了大半天的雨,他还以为无双是良心发现了呢。
结果现在倒好,自己多说几句她还真回去了啊?
就不能进来先看公子一眼?
清风翻来覆去地想了一阵子,又哼了一声。
不过进来看了也没用。
她又不是大夫,看看那些伤口不会自动愈合。
公子现在还昏迷着,她来看他,公子也不知道。
清风朝天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现在想法像是老太婆的裹脚布,好长好乱反复无常。
他自然把这一切都归咎在无双的身上,进账去仔细照看云子墨了。
伤口已经部包扎好了。
云子墨脸色惨白地安睡着。
医官说了,要人随时盯着他,如果出现发热的情况,要立即处置。
清风拖了个小木凳到床榻边上,还没坐稳,外面响起一串不轻不重地脚步声。
他下意识地回头朝帐帘看过去,正巧帘子此时掀起,无双那张冰冷的脸出现了。
她迈步进来,走到云子墨床边,“我照看。”
清风张了张嘴,发现无双已经换了身干衣服,头发也仔细整理过了。
不过到底因为淋了一下午雨,瞧着脸色白的透明。
“还是算了吧。”清风咕哝道:“我哪敢劳烦你,我自己——”
“出去。”
无双坐在床弦上,手背贴了贴云子墨的额头,再没分给清风一个眼神。
清风考虑了一下动手把她丢出去的可能性,到底是没多废话,走了。
他只盼着这个女人这次有点心吧。
……
繁华京城,富甲天下。
怀胎十月异常艰难,一朝临产,更是痛的明无忧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叫声。
什么二胎比一胎好生,到底是谁说的!
这孩子就像是故意折腾她一样!
怀胎的时候,前三个月就折腾的她吃啥吐啥。
三个月后稍微安生了一点,但到了六个月,有了胎动之后,这孩子就像是个混世魔王一样,在明无忧的肚子里大闹天宫。
胎动频繁的让她都有些怕,怀疑孩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但她自己医术极好,身边还有精擅妇科的圣手照看,都说只是孩子太活泼,并没有什么问题。
然后这样的大闹天宫持续到八个多月,稍微好了一点,然而手脚浮肿又厉害了起来。
并且还伴着抽筋。
这孩子怀的忒难受。
明无忧日思夜想要卸货。
好不容易熬到临产这一日,又痛了一天一夜宫口开到一半。
真可怕。
这孩子怕不是前世的孽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