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瞪着他:“你说呢?”
“那不然我们凑合一晚吧。”云子墨顺手翻个杯子,给无双也倒了杯茶,“江湖儿女,出门在外也不必拘泥小节。”
无双打量了他一会儿,“你记得早上的事情吧?住在一起,不怕我对你不规矩?”
“早上什么事?”
无双抿住了唇。
云子墨转身铺好床,拉好被子,正要起身,却被不知何时到床边来的无双推坐在了床榻上。
无双低头对上他的脸,眯着眼睛问:“你忘了早上的事情?”
云子墨说:“不知你说的是哪一桩。”
他视线平平地看着无双,让她不确定,他到底是真的忘记了那个突兀的吻,还是习以为常所以不觉得那算一件可以被记得的事情。
然而无论是哪个理由,都足以点燃无双心里的火气。
他以前可不是这样,只要自己靠近一点,他便脸红起来,视线也控制不住的左右躲闪。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云子墨眉心微微皱起,似乎觉得她莫名其妙,那表情还有点无辜。
无双闭了闭眼睛,正要负气转身走,云子墨却忽然拉了她一把,捏着她的双手压在她后背,将她锁在自己怀抱之中。
云子墨唇角轻扬,微笑起来:“让我猜猜——你可能说的是这件事情吧?”
话落,他在无双唇上亲了一下,抬头问:“是不是?”
无双呆住。
“我发现你最近一有空隙时间就盯着我的嘴巴看。”他又亲了她一下,“莫非对这件事情日思夜想?”
云子墨的手捏向她的下巴,这一回结结实实地吻了上去。
五年过去,他的吻不再青涩笨拙,反而熟练又缠绵,不客气地品尝她的所有滋味,亲的她意乱心迷,眼神朦胧,软如春水。
他拥着她,细碎的吻掠过她的唇,鼻尖,眉眼,停在她的耳畔:“那声‘夫君’叫的真好听。”
无双心跳失速,所有的血气似乎一下子直冲脑门,完全傻住。
云子墨吻了吻她的脸颊,“睡吧,不早了。”
他把无双塞进了被子里,起身拿了新的床褥铺到地上。
一直到他睡好了,无双才陡然反应过来,刚才一切都是真切发生过的,不是幻觉。
他他他……他这算是什么意思?
*
无双这一晚上都没睡好,第二日起床时精神不济。
云子墨倒一切如常,起身收拾了被褥,洗漱之后还去外面拿了早饭进来。
“累的话,今日休息一天,明天再启程吧。”云子墨把早饭放在桌上,顺手拧了个帕子递给无双,“擦擦脸。”
无双幽幽地看着他。
自己没睡好,可不就是因为他?
这罪魁祸首倒是睡得安生。
她也很想休息一日,但没过片刻,那掌柜的女儿就跑来献殷勤。
无双阴沉着脸吃完早饭,半刻也不想在这里停留,拉着云子墨离开了。
七月中的天,大太阳晒得人昏昏欲睡。
无双昨晚没睡好,太阳一照头疼的厉害,眉毛也几乎拧成了两股麻绳,心情十分恶劣。
云子墨驱着马儿到无双身侧,探手一捞,将她带到自己马背上来侧坐着。
“干什么?”无双冷声问。
“我看你摇摇晃晃,怕你掉下去。”云子墨一边笑一边把她扶稳,“我带你骑吧,你还能靠着我休息一会儿。”
无双恹恹地看了他一眼,身体疲惫,精神萎靡,她没有力气斗嘴,也没心思多想,懒懒地靠在他身前闭上了眼睛。
马儿走的很慢,一摇一摇,无双也在这有节奏的摇晃之中,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云子墨低头瞧着她,好看的唇微微勾起。
他等了好多天,她也有很多机会可以离开。
但她却没走。
既然不愿走,那这辈子都别想走了。
……
接下来的旅途,两人之间的气氛自然而然亲昵起来。
八月初,两人进了越州城。
云子墨问无双:“我们还是住先前的客栈吧。”
“嗯。”无双先是点点头,后又说:“五年了,越州城经历过了战火,朝廷的安顿,也不知道那间客栈现在还有没有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