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怎么办?”让贺烬道歉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算道歉,徐常格那条狗也未必会撤诉。
贺烬又不肯说出他们聊天的内容,这就难办了。
孙律师:“那就让万玲出来指认徐常格对她意图不轨,把徐送进去。”
桑栩有些疑惑:“这两件事一码归一码,就算把徐常格送进去了,我同学的案底依旧在啊。”
“放心,只要能把他送进去,自然就有办法证明他故意激怒你同学。”
“哦。”
而另一边,王二狗还在做贺烬的思想工作。
“哥,徐狗到底对你说了什么嘛?你不说,我们怎么救你出来?”
贺烬双唇紧抿,不吭声。
“你这样,我们真地没有办法救你啊。律师都说了,要么取得对方谅解,要么证明对方在挑衅,你一句话都不透露,怎么证明人家在挑衅啊?”
王二狗都快急哭了,可贺烬依旧面无表情,薄唇紧抿。
这正是徐常格的高明之处,他了解贺烬,他激怒贺烬的那些话,贺烬无论如何都是说不出口的。
“你怎么这么笨啊!”王二狗急红了眼。
“你们回去吧。”贺烬终于开了口。
“你怎么能这样?大家都在担心你,你却给我说这个?”
“滚不滚?不滚以后都别来见我。”
王二狗:.....狗曰的烬哥,你狠!老子走!
王二狗出去的时候,桑栩和孙律师商量得差不多了,他俩决定从万玲那边入手。
二人分头行动,桑栩做万玲的工作,孙律师去撬万奶奶的嘴。
这是一栋破旧的老屋,一室一厅,是万老婆子老公单位分的老房子,老头子走后,就只剩下万老婆子一个人生活,儿子把孙女扔过来后,这里成了祖孙二人的栖息之地。
桑栩敲开门,万老婆子见了她,立即要关上门,却被桑栩一把拦住。
万老婆子使了吃奶的力气,也没能把眼前娇滴滴的小姑娘给推开。
“你们到底要干啥,是想私闯民宅吗?”
“万奶奶,我同学进了局子,我是来求助的,想找你问点事。”
听说贺烬被关了,万老婆子愣了一愣,犹豫半晌后,终于退让开,让桑栩和孙律师进了屋。
桑栩没看到万玲,便问万老婆子:“万奶奶,小玲呢?”
万老婆子很不情愿地向卧室门昂了一下下巴,“屋里呢。”
“我去看看她可以吗?”桑栩说完,也不等她同意,便自顾自地走过去推开了门。
逼仄的卧室里,摆放着两张床,一大一小。
屋子的尽头,小小的木窗下摆着一张破旧的,不知从哪捡回来的课桌。
万玲坐在课桌旁,昏黄的光线从狭小的窗口照射进来,在她脸上打上一道朦朦的光影。逆光里,女孩的汗毛泛着一层金色的光芒,乏眼一看,像凡高笔下浓墨重彩的一幅油画。
她呆呆地望着窗外,稚嫩的小脸上泛着与她年龄不符的忧伤。听到有人进来,她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小玲,你在看什么啊?”桑栩故作轻松地问道。
听到桑栩的声音,女孩回过头来,她的表情有些木讷,眼神暗淡得不见一丝光彩。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叫了声“小栩姐姐”。
然后,她满是自责地道:“小栩姐姐,你不会怪我吧?”
说完,她低下头,又自言自语道:“我不该这么问的,你该怪我,你们那样帮我,而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