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鱼面上闪过一丝诧异:“有人不想让霍家接这笔生意?所以陈澜死了?”
刑律俭点了点头:“所以找到白茉莉至关重要,并且这批订单一定要给霍家。”
“可如果霍家官司缠身的话,这笔订单就不能给霍家做了。”萧鱼发现自己好像被刑律俭拖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下面到底藏着什么,恐怕刑律俭自己都无法估算。
“不仅如此。”刑律俭挪动轮椅来到书架前,从书架上取下一份前朝的官员述职名单,“你看过这些,也许就会明白了。”
直觉告诉萧鱼,这份官员述职名单是一个烫手山芋,但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她伸手接过名单。
从旧朝开始,朝廷便沿用每三年对朝中官员进行效绩考核,并由吏部主管人事变动和官员升迁,之后归档录入吏部档案库。
先皇登基后,很多旧朝的官员述职档案都被销毁,但仍旧有一部分留在吏部的档案库中,其中在旧都江城任职的大部分官员都留有述职档案。萧鱼翻开那份名单,一眼便看见用朱砂圈出的萧韫山三个大字。
“萧韫山曾在造办处任职,但你可知晓,萧家最擅长什么?”
萧鱼从名单上抬头:“造船?”
刑律俭那会名单放回书架:“先帝登基后,曾经几番挽留萧韫山继续在造办处任职,但萧韫山最终还是没有留在朝中,而是带着家眷隐居萧山。到天启28年,北翟兵临城下,你父亲带家眷来江城,途中与你失散。”
他说的这些,萧鱼都知道,唯有萧家善于造船一事,萧韫山并没有跟她提及。
“难道祖父的死,也跟这件事有关?北翟人不想要东岳扩大海军力量,所以杀了祖父,并且阻止霍家参与制造海军战船?”萧鱼隐约觉得所有的事情都被一条线连起来了,而这条线的另一端是战船。
“是。”刑律俭转身,目光坚定地看向她,“所以白茉莉是一个突破口,只有找到她,才有可能找到藏匿在江城的北翟间谍。”
萧鱼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咳!那个,倒也不是找不到‘字验’对应的密码本。”
刑律俭冷冷地看她,萧鱼如芒在背,忍不住怒道:“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刑律俭挪动轮椅,木质滚轮碾压过青石板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仿佛每一下都碾压在她心头。萧鱼下意识咽了口吐沫,抬起手,手弩对着刑律俭:“我劝你最好不要再靠近了。”
刑律俭单手抵着唇瓣轻咳几声,原本略显苍白的脸色染了几许薄红:“拿出来吧!”
萧鱼眼中闪过一丝暗芒:“什么?”
刑律俭不以为意,再次挪动轮椅,眨眼间就来到萧鱼面前,两人之间只有不到一臂的距离:“你从大海米行拿走的东西。”
萧鱼一怔:“你怎么知道?”
“从你第一天去大海米行就知道了。”刑律俭突然抬手,在她完全没防备的时候点了她周身几处大穴。
萧鱼怔愣,不敢置信地看着刑律俭:“你会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