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你今天来都来了,明知道我们今天是为难你的,你还陪着笑脸一直坐到现在,怎么?都这时候了,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你打算功亏一篑了不成!你的事业你的前途,还要不要了?”
桑海的话高高在上的既视感,让人听见的全都是羞辱,也让乔易书感受到了,原来一个人生气难过到一定程度,五脏六腑真的会很疼,心血会往上涌。
桑余今天会在这里一定有原因,这个,她从桑海刚刚说的话里能听的很清楚,冲着桑海的嚣张恶讽,她把所有心情都死死压了下去。
轻轻挣开桑余的怀抱保护,她回头去看那些人的时候,脸上的笑早已经掩盖去了原来的全部痛苦。
“亲爱的,我只是一点小感冒不舒服,不然怎么会今天不陪你一起来的呢,现在,我已经好多了,没事了,我来陪你一起招待贵客才合礼数,对吧,余哥哥。”
乔易书的话温情柔嘉,说得能让所有人去羡慕桑余,一个男人能拥有这么深情的一个女人爱慕崇拜,是男人征服本性得到的最好嘉奖果实,没有男人不羡慕的程度。
乔易书没有去看桑海,她心里明白,今天的她能做到这种小女人的柔情万种,执意要留下来面对她本不会去应承的那些人,其中一个最大缘由是要做给桑海看的,对桑余表现出来柔情爱慕也是,不假思索的,她已经那么做了出来。
桌子上那些人都已经半醺,酒精让人兴奋,迷失自我。
看见乔易书的主动陪伺,一个个人都喜笑颜开,热情招呼着她快坐下来。
桑余脸色一直紧绷,他闪烁着白灼的晶亮目光,深凝看了桑海片刻,终也没多说什么,赶紧回去坐在她身边,小心奕奕的照顾起她。
桑海谦逊的脸上笑容璀璨,可乔易书看着熟悉的那种神色,觉得从来没有这么恶心过。
她总以为一个人的礼貌会给所有人舒服的感受,此时此刻她才知道,并不是这样的,还有人能用礼貌作武器,去杀伐别人。
从眼前这些人欢声笑语里,那才真正明白,衣冠禽兽是真实存在的状态。
虽然她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已经从大家的气息里明白,某些人,正用他们的职务之便,明目张胆的压榨着为生活艰难周旋的人,桑余那种不得已的艰难藏在眼神深处,蠢蠢欲动的骄傲一触即发,而那些不能伸张的苦闷,她也能清晰感受到的。
桌子上的菜色琳琅满目,其中一个肥头大耳的油腻男人正跟她介绍着各种野味,夹菜过来。
那人正好坐在她旁边的位置,让他有机可乘,夹菜的同时,另一只手在桌子下悄悄摸她大腿上来了。
乔易书一个吃惊,面红耳赤,怒气倏然高升。
她面前一杯酒这时候忽然倒下去,伴随着她的慌乱起身,她旁边那个假意殷勤实际骚扰她的男人忽然滑下凳子摔桌子下面去了。
她眼角余光看见了,是桑余暗中动了那人坐的椅子,打翻了她面前酒杯是掩饰,快速在暗中完成的这一切。
她心中一阵踏实,安全感迅速代替了慌乱,人也跟着安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