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坠下一枚震天雷,不过从他的威力来说,已经不是砲群发射的那种当量,而是万人敌了。
剧烈的爆炸在城门前响起,暴起的白光,腾起黑烟,刮起的劲风,不只是下面的蒙军被掀翻,就连蒙军的大纛旗下,也被勐的吹起,向后猎猎几下,又落下来。
忽必烈只觉一阵飓风打在脸上,只见城门口的蒙军,在暴起白光中飞了起来,然后又重重砸在地上。
张柔只觉被飓风吹起,倒飞了几米,重重落地,他想撑起身子,口中却鲜血涌出,大口大口的吐血。
在他的周围,巨木落在地上,蒙古甲兵横七竖八躺在地上,不少人七窍流血,直接被炸死,距离炸点远的则躺在地上,发出凄厉的哀嚎。
张柔口吐鲜血,脑壳嗡嗡,在地上坐了半响,才看见有人冲进硝烟,将他架起往后拖走。
随着这声巨响,蒙古人的士气瞬间跌落谷底,忽必烈咬着牙,艰难的挥手,“撤兵!”
半天的强攻,邳州城下尸横遍野,蒙军伤亡高达六七千人,却没能攻陷邳州一门,也没能站稳城头。
这让忽必烈不得不审视,以现在的情况,他能否在不到十天的时间内攻破邳州。
蒙军大帐内,兀良合台等人没再发脾气,张柔头上绑着绷带,现在还脑壳嗡嗡。
“王爷,赵贼抵抗意志强烈,还是围三缺一,把他逼出城来,再骑兵掩杀吧!”兀良合台提议道。
忽必烈眉头紧锁,他原本以为凭借蒙军在兵力上的优势,即便没有大型攻城器械,四面强攻也能打破邳州。
今天的进攻,他已经用了全力,可结果还是以失败告终。
这对忽必烈是个不小的打击,他目光扫视众人,落在张柔身上,“张万户,你攻击城门,是个什么情况?”
张柔回过神来,一手扶着脑袋,“回禀王爷,卑职带人撞击城门,撞了几下才发现,赵贼尽将城门堵了起来!弟兄们将城门撞碎,然后就被火器给炸翻了!”
“赵贼将城门堵了?”忽必烈惊讶道:“其余几门呢?”
“王爷,我们没摸到城门!”
“王爷,东城门也被堵了。勇士们撞了半天,纹丝不动!”
负责进攻其它几面城墙的将领,七嘴八舌的回道。
忽必烈眉头皱成川字,“赵泰这厮难道没考虑过,他会被困死在邳州吗?”
忠义军这是要同他们死磕,可蒙古的将士大多想的是赶紧打开南下通道,去富裕的南宋抢一波。
这两年他们征战中原,打得苦,却没得到什么好处,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蒙古人以游牧为主,布匹、铁器、茶叶、瓷器等生活必须品都不生产,他们获得这些物资的方式只有两种,一是购买,二是劫掠。
这几年中原被打烂,他们没抢到东西。
这次进入山东,更是毛都没抢到一根。
这些生活物资,若是购买,价格又很贵,需要钱财。
近两年他们花的多,收获却少,所以都急着去抢点东西,以免坐吃山空。
一时间,大帐内众将,不禁纷纷怒骂赵泰。
兀良合台不禁骂道:“赵泰这个狗蛮子,他是非要和我们过不去啊!”
忽必烈听着众人怒骂,心中也来火,可偏偏赵泰是块硬骨头,他又拿赵泰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