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爱德华一副沮丧和担忧的模样,杨一倒是好脾气地摇摇头:“没什么,其实我在国内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国外有不少类似她一样的人,但想要改变这一切,依靠更加无礼地反唇相讥,或者是干脆视而不见,都是弱者行为,我会用自己的表现让这些人明白他们错在哪里,然后再让他们向我和我的民族道歉。(最快更新//”
杨一的心态,让爱德华倒是一阵羞惭,但同样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心”“。
能够有着这种信念的人,又怎么可能不成功?
就在这时候,原本安静到极致的庄园里,忽然传来一声意外的嘶鸣,嗡嗡作响,回荡在庄园的上空。还没等爱德华和杨一做出任何反应,紧接着又是一声撕裂人耳膜的尖叫,引得两个人瞬间齐齐抬头,下意识看向尖叫传来的方向。
等到他们找到噪音源头时,不远处已经有庄园的佣工在高声大喊:“噢,天哪!艾莎琳娜小姐,千万不要慌乱,抓住马缰!不,抱住马脖子,抱紧马脖子!”
杨一这才发现,原本高傲打马而去的年轻女子,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胯下的坐骑居然忽然失控了,而她现在也正惊慌失措,紧紧俯在马背上,跟随着暴怒的马匹以一种上下颠簸的姿态,往庄园外一侧的荆棘丛中疾驰而去。
此时此刻,在场所有的人,爱德华,杨一,城堡的佣工,专门负责马匹的工人,都只剩下一个姿势。睁着眼睛,牢牢盯着疾驰的马。或者骚动惊慌,或者开始反应过来。追着马匹受惊后狂奔的那边而去。这些在平静古堡庄园里生活太久的人,大多数都愣住了,从他们几乎没有几个人反应过来的表情上,可以看出这里已经久久没有发生类似的意外。
“救我!我控制不住它了,见鬼!”那个女子慌乱中惊叫的声调,让人一度忘记了,不久之前的她是多么意气风发,就像是森林狩猎女神一样光彩照人。
不过看着径直冲向荆棘丛的马匹,还有在马背上已经倾斜了大半个身子。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的紧张姿势,杨一看着她,大脑在迅速作出应对之策,要是没有人帮她下来,可能进了荆棘丛后,她就会被某一条斜伸出来的带刺荆条,从马背上硬生生挂下去,然后一头栽进半人多高的荆棘丛。
天空依旧是那么高远,远处有一颗树冠舒展极开的树。()就那么凝立在广阔的庄园草场之上,而如同碧绿地毯上几只蚂蚁的人们,或者呆立原地无法挪动脚步,或者开始狂追受惊的马匹。本来还很安静的庄园忽然喧闹起来,却只是加重了紧张的气氛。还有人在不停地大喊:“拉住它,上帝!”
杨一不知道。造成眼前这种局面的罪魁祸首是谁,但现在显然没有这个时间去考虑这种问题。此时此刻他需要作出判断的。就是上前帮一把,还是就这么袖手旁观任由悲剧发生那匹受惊的马往荆棘丛里钻。显然是慌不择路的,但也不是说就这么闭眼往墙上撞,毕竟它只是受惊而不是想要寻死,荆棘丛之间的空隙,足以让这匹马不用减速就直接冲过去,因为这一片低矮灌木很狭窄,几乎也就是两辆小汽车从头到尾并排那么宽。但马匹究竟回不回出事情,事实上并不在那些慌乱佣人们关心的范围之内,他们担心的,是那些很可能挂到马背上女骑手的荆条,本来就带着倒刺,要是这么挂落下去,只是摔倒地上还好,就怕被带进荆棘丛里面去。
旁边爱德华还在怔怔地站着,一只手指着即将冲到他们前面的马,张口却没有半点儿声音传出来,似乎还不太敢相信,怎么就忽然变成了这种情况。
不知所措,整个庄园都被这种情绪所笼罩。
但是杨一是清醒的,或许他不是唯一清醒的哪一个,但却绝对是清醒程度最高的那一个。或许这也是重生带来的福利,在面对种种常人意想不到的情况时,杨一发现自己总能比别人都能多出那么一丁点儿的理智和冷静。这种理智和冷静放在平时,或许起不到什么作用,因为足以引发巨大后果的事情,相对于日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总是显得尤为少见。但真当需要有人足够冷静和理智的时候,这多出的一丁点儿,就可以成为改变某些人命运的关键因素。
就在后面一个佣工,眼看着被马越甩越远,而再没有其他人跟上去的时候,杨一忽然动了,他的视网膜见证着眼前的这一幕,而身体也毫不犹豫地做出反应,追击从正前方斜传插过去的疯狂赛马。
人的速度自然不能和那些擅长于奔走的动物相比,但好在杨一没和那个傻乎乎追在马屁股后面的佣工一样,而是从侧面,以一个大角度的迎角,冲着马匹狂奔过去。在发力的时候,杨一不免有些暗骂爱德华那家伙,就是因为他的一再坚持,他才在沙龙还没有召开的时候,就换上了平时很少穿的皮鞋。虽然说为了礼仪考虑,在正式聚会上的确应该这么穿。
我真是有病,听那个老外的干吗,什么有可能遇上其他著名作家啊,必须要时刻注意自己的仪容啊,完全就坑爹了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