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服下汤药的荣泰葌毫无起色,仍旧没有转醒的迹象,荣城主夫人心内也开始打起鼓来。
刚刚被九方韶云看了一眼,就像是见了猫的老鼠一般缩在荣泰诚身后的贝儿,这会儿也不知又从哪里来了勇气,开始跳出来继续兴风作浪。
贝儿摆出一副十分担忧的样子问荣泰诚:“大郎,你看五弟的模样,像不像病情加重了?”
药没有起效,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荣泰葌的病情自然会加重。
贝儿此话,有陷害九方韶云使荣泰葌病情加重的嫌疑,九方韶云没有理睬她,从乾坤袖内取出羊皮针囊,欲施以母亲教给她的绝学,以金针引毒,排出体外。
当九方韶云亮出金针的时候,火居道长凌虚子就知晓这场斗气,他要输了,立马给贝儿使眼色。
受到指使的贝儿像只捕食的鹰隼一般,一个健步冲向前,一把扯住九方韶云的手臂,喝问她这是要做什么?
手中捏着金针的九方韶云,直视贝儿的眼睛,微微一笑,问出了同样的问题:“你这是要做什么?”
九方韶云的语气并不恐怖,但贝儿就是没来由的吓得一哆嗦,但仍旧死死抓住九方韶云的手腕,并向荣泰诚求救。
“大郎,这女人要害死五弟,你快来帮忙。”
怕老婆到了极致的荣泰诚,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言他五弟喝了九方韶云熬的药,明显病情加重,他希望九方韶云现在能离开这里。
荣泰诚说这话的时候,焦急的语气带着哀求,看得出,他是真的担心荣泰葌。
荣城主夫人眼见这般情况,正要上前,却被荣光城主给拦住。
“她没能救醒小五。”
荣光城主阐述的是事实,九方韶云的汤药确实没有令中毒的荣泰葌苏醒过来,荣城主夫人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坐在床边的九方韶云,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臂,她站起身,看了一眼贝儿之后,深表同情的望向荣泰诚。
你这个荣府的大郎,娶了这样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潘金莲,以后有你的苦头吃。
九方韶云的表情并不吓人,但贝儿就是不敢与其对视,眼见九方韶云面容平静的退到一边,默默的收起金针,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儿。
愤愤然飞落到九方韶云肩头的英虎,替九方韶云鸣不平,问她为什么学乖巧的小猫咪,不亮出她的老虎爪子?
看着被贝儿和荣泰诚十分恭敬有理请到床榻边上的火居道长凌虚子,九方韶云语调慵懒的回了一句:“只要人活下来,是谁救醒的不都一样。”
“老大,你怎么突然转性了?别这样,吾有些不适应。”
微笑着九方韶云伸手揪了揪英虎头上的呆毛:“吾不是抢了他们的龙相,那碗汤药就算赔给他们了。”
一直守在荣泰葌身边的荣泰平,眼见九方韶云被他的哥哥和嫂子逼退到一边,一下子握紧了拳头。
他性子安逸怯懦,平时从未顶撞过哥哥们,此时心中愤慨难以克制,想要替九方韶云分辩两句,言自己弟弟荣泰葌是九方韶云送回来的,她又上山教训了伤他五弟的妖兽鸣蛇,还采回药来,凭什么不信任她的能力?
但他气鼓鼓了半晌,最后只冒出一句“你们太欺负人了”,便起身跳下床,朝外奔去。
“你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