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回去后,几个官兵见许念头发凌乱,显然是哭过的样子,顿时哑然,砸了咂嘴,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阿姐,你拿的是什么呀?”二宝盯着她怀里那堆叶子发愣。
许念看着自己弟弟这傻样心里快化成水了,嘴上却还要不依不饶的小声说,“废话这么多,再说等会儿没你的饭!”
果不其然,一听饭,二宝合时宜的闭上了嘴。
她又招呼着大宝二宝去把村里那口公用的锅搬过来,自己则把包袱里最后一点黄面拿了出来。
拿锅这种大事,可谓是瞬间就惊动了那位‘老佛爷’,只见王金梅气急败坏地叉着腰走过来,身后两个小奶娃费力地拖着锅。
“你这又是在作什么精,非要把锅还搬……”她话还没说完,瞧见一群官兵坐在此处,瞬间换了副样子,讪笑着招呼,“呦,老赵怎么也没说官爷们也在呢,瞧我都没来打声招呼。”
村长在旁边一脸尴尬的赔笑。
“婶子既然来了,就一起忙活吧,顺便再拿些面来,我给官爷和咱村人做些吃的。”许念见她这样,笑着说。
这……拿面来??
王金梅一下变了脸色,现在这面多金贵,这些五大三粗的官兵们又能吃,拿多少算够?
“我看丫头你这面就不少,要不咱就等吃吃再说?”
可许念才不买她的帐,“婶子,我们姐弟仨所有的面都拿出来了,您倒是也拿出来点,别这么小气。”
被当众戳穿,王金梅也愣是一句不敢骂,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被村长推着回去拿面粉了。
几个官兵一听是给他们做饭吃的,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姑娘,您说这多不好,我们一顿饭就把你们姐弟仨的粮食都给吃了。”
许念正找了个干净的水坑洗榆钱,听了他的话无所谓笑笑,“官爷不用怕,我们村子里的人都对我们很好,总归是不会没饭吃的。”
闷头坐在角落里的几个村民突然被点名,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得尴尬的点点头。
烧火,起锅,热水,有了这群官兵们的帮忙,许念的动作很快。
她焯水的功夫看了眼顾湛,瞧见他正闭目养神,但似乎感受到了自己的视线,缓缓睁开眼,吓得许念忙收回了目光。
这男人,可不是好惹的主……
她把过好水的榆钱捞出来,将面混着榆钱揉捏,捏成了韧劲十足的大面团,再挨个分揪,捏扁,这榆钱面饼就成型了。
再用从王金梅那抠出来的一点猪油下锅,一瞬间,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毕竟在这年代,猪油哪能是好见的东西。
徐年心想,要不是这地方拿不出来,她一定要给他们见见自己空间里一大货车的大豆油、黄油、植物油和橄榄油,真是应有尽有,那才叫好东西呢。
热油一开锅,许念把捏扁的饼子放进去,煎熟,香味瞬间绽放开来,弥漫在洞穴上空之中。
猪油混合着榆钱素有的清甜水灵,再夹杂上黄面的面香味,香气四溢,不少人都偷偷将头伸过来,想要更努力闻闻味儿。
一个素来和她不怎么交好的同村姑娘赵莹莹走了过来,“许姐姐,你这里头做的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香?”
许念也不跟她计较之前的事,“这是榆钱。”
榆钱?
在座的谁听说过榆钱,都嘀嘀咕咕起来,问问你吃过没,问问他知道没。
结果就是,没一个人知道。
这可瞬间让人犯了难,从前村里吃毒蘑菇吃出事的人可不在少数,各个都是闻着香吃着却中了剧毒,连救都救不回来。
眼前这么香的东西,不会……也是这样吧?
说话间,榆钱饼已经都被煎得两面焦黄,为了能让每个人都吃到,许念出锅后把饼子切成了块状,先给小孩分,在给女人分,最后再给男人。
幸而每个人都分到了不小的两块,但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先吃。
王金梅看了眼自己手里的饼,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可嘴里依旧不忘讽刺,“这东西怕不是你自己起的名吧,什么榆钱我们可听都没听说过,到底能不能吃,你自己先尝尝,要不我们谁敢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