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头、魏知卫,还请直言,我与刘监虽在卫寨时间也不足十年,指点不敢当,毕竟宋头与史头临走之前有过交代,我与刘监全力配合江头行事,旦有吩咐必鼎力相助。”
上官陆依旧是一脸笑意看着程典和刘监二人,眼神却始终未曾移开半分,听着程典的表态,他是既忧心又欢喜,忧心的是卫寨的事情二人会全力相助,但一切还是需要他自己来筹谋,欢喜的是二人对他是相当的支持,而且在其中并无利益牵连。
“果然,边军终究还是边军啊。”
上官陆没来由在心中一顿感慨,也为自己内心的那点阴暗感到不耻,向两位拱手致歉后这才道明目的。
“程典、刘监,既如此,那我就直言不讳了,可否将您二位职下内的问题先说一说。”
上官陆莫名其妙的一个拱手,然后话风突变,让程典和刘监两位老边军也有些应接不暇,呆愣几息才跟上上官陆的节奏。
相比宋头和史头,程典和刘监所提出的问题就显得更具体一些,但归根结底还是宋头临走之前交代的那些问题,卫寨修葺、军制、私募士卒等,随着二人逐渐进入状态,所提出的问题也更加尖锐、急迫,上官陆仔细对照自己册本上的内容之后,对于轻重缓急也有了一个定论。
待程典与刘监两人说完,已是口干舌燥,上官陆极其应景的让姜愧端来茶汤,然后这才看着两人缓声说道:“程典、刘监,也就是说当务之急乃是私募士卒,刻不容缓的便是修葺卫寨,是吗?”
“江头,正是如此。”脾气有些急躁的刘监似是没看到程典给他的眼神,立即放下喝了一半的茶盏,疾声回道。
上官陆看向刘监缓缓点了点头,这才又看向程典问道:“程典,宋头曾言他为卫寨筹措到一批木料,就放在卫寨军库中。”
“江头,那批木料确实存放在军库中。”
“既如此那便这般,卫寨优先解决士卒和修葺一事,至于军制之事暂且押后,寨内一切事务遵规守旧,宋头与史头在是怎样如今便怎样,但两位老大哥毕竟在血狼多年,对于血狼的情况定然比我与知卫要熟悉很多,您看是不是在这几日将改制一事的一些设想撰写成册,以供我与知卫学习呢?”上官陆制止了魏鹏将册本递交给程典和刘监的举动,言辞切切的恳求道。
“理当如此,江头何须如此客气。”依旧还是急脾气的刘监率先表态,程典见刘监如此,不得不紧随其后回道:“江头客气,自该如此。”
“好,那我就暂时先不与卫寨内旗总和军头见面了,待一切尘埃落定再说,不过程典,是不是带我先去军库中看看那批木料如何?”经此一看,上官陆对卫寨内典务和监事也算是有了一个初步的认知,典务程松伟确如宋头所言,秉性温和良善却又心细如发,监事刘兴奎性子耿直属于直肠子急性子,有什么说什么从无遮掩的那种,上官陆很庆幸,卫寨内典务和监事两名属官确实是一心为公从无杂念之人,不然他还真的是有些抓瞎,幸好,得上苍眷顾,不是自己担忧的那种人。
不着急与卫寨内旗总和军头相见,上官陆自有他的考量,因为他太清楚先入为主的可怕与恐怖,不着急便是杜绝这种情况发生,而程典与刘监所撰写的册本恰好又能够弥补他对卫寨内这些人不甚了解的短板。
想要尽快融入血狼卫寨,尽快适应一卫卫正的职责,上官陆必须成为血狼的一份子,更必须得到卫寨内大多数的认可,只有认可、只有信服、只有遵从才能够让之后很多问题迎刃而解,而修葺寨墙便是上官陆心中那块最完美的敲门砖。
见礼之后四人各自离去,上官陆、魏鹏随着程典前往军库详细查看那批木料如何,刘监则是前往监事房,安抚卫寨内那些心思浮动的旗总和军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