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延、王浑匆忙起身回礼道。
朱狄在刘延、王浑坐下后也不客套,开门见山道:“两位前辈深夜来府,想必定有要事吧!”
“王爷,我师兄弟二人深夜叨扰,实属冒昧还望见谅!”
朱狄摆手示意刘延二人无须这般客气,笑呵呵的说道:“两位前辈在这府中生活多年,何来叨扰一说啊!”
刘延、王浑二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脸上满是犹豫之色,内心隐隐有些后悔,不该如此冒失,应当事先打探一番,不然也不至于如此尴尬。
朱狄察觉到刘、王二人的窘迫,主动开口,玩笑似的口吻道:“刘前辈、王前辈,不会是见到本王如今破落了,不愿再同本王来往了!”
“哪里、哪里···”刘延接连否认,不再犹豫,道:“王爷,冒昧深夜来访,是有事相求,望王爷海涵!”
“刘前辈,但说无妨!”
“王爷,余有一徒,如今身陷囹圄,倘若王爷方便,还望能够搭救一二。”
朱狄眉梢抖动,脸上笑意依旧,却是提前打好埋伏,道:“是在京邑还是哪郡都指?通判是否已经审定、案件到刑察司了吗?前辈,本王有言在先,倘若爱徒当真触犯律法,绝不容私,最多也就交代一二,让前辈爱徒在狱中过得舒服些。”
“王爷,小徒所犯乃是军纪,现被关押在左军都督府监牢。”朱狄的为人刘延再清楚不过,说出这句话只感无比沉重。
“触犯军纪?”朱狄语气有些不善,眼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憎恶。
朱狄脸色突变,王浑匆忙起身解释道:“王爷,师侄触犯军纪也是情势所逼迫于无奈啊。五年前,鞑子攻打五羊关,若非师侄主动弃寨保存四寨边军,此后又岂能从如狼似虎的鞑子手中夺回五羊关,如果不是另有隐情,师侄也不会在左军监牢一关就是三年,不管不问的。”
朱狄是越听越不对劲,怎么感觉所说之人就是上官陆那混小子呢,压制内心情绪涌动,不动声色道:“听王前辈所言,此人可是五羊边军血狼寨卫正上官陆?”
“正是!”
听到朱狄说出自家徒弟的名字,刘延暗自欣喜。
这下,轮到朱狄震惊无法平静了,那个他很是欣赏却又甚是反感的混小子,竟是先前府中供奉武者前辈的徒弟,而且今日还求到他这儿,就算他再有城府,还是有一丝情绪挂在脸上。
刘延是关心则乱,只顾着内心欢喜,王浑则要比刘延更圆滑世故,一直暗中留意着朱狄的眼神和脸色,自然将这些尽收眼底,却也只能是暗自惊异。
“王爷,可是有什么不对吗?”苦思无果,王浑实在是按捺不住,出言试探道。
朱狄立即意识到失态,瞬间稳定心神,缓声道:“哎···不瞒两位前辈,上官卫正一事,因涉五羊边军,本王确实知晓一二,他的事情啊,急不得。”
“王爷,这么麻烦,难道您出面也不成吗?”
闻言,刘延瞬间急了,顾不得言辞是否妥当,焦急询问道。
朱狄将刘延的急切和焦虑看得清清楚楚,内心更是震惊,刘延和王浑的底细他是清楚的,那可是斗门啊,不由惊叹于那混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竟得了拜入斗门的机缘,而且还被师门如此看重。
不管内心如何翻涌,朱狄还是毫无隐瞒,如实相告,道:“前辈,无论上官卫正是何缘由,触犯军纪毋庸置疑,况且此事远非触犯军纪那么简单,牵一发而动身,万万不可操切!”
言毕,朱狄感觉不妥,复又开口劝道:“两位前辈且宽心,上官卫正不过是机缘巧合遭受牵连,不会有什么大事,也就是在左军监牢再待上一段时间,若非鞑子进犯京邑,早就出来了。”
朱狄这番话,对刘延和王浑而言那就是定心丸,王浑立即拉住还欲开口询问的师兄,起身见礼道:“王爷,深夜冒昧叨扰,还望见谅,我们师兄弟二人会在京城逗留一段时间,这就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