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游结冰?”馨儿不解其意反问道。
“是,上游结冰。”上官源脸色越加凝重。
“源哥哥,上游结冰与我们渡河有什么关系呢?”小珂儿也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将头从布巾中窜了出来问道。
“孟冬时节,天气自北向南逐渐变冷,人河上游就在北境荒郡境内,因邙山山脉相隔,气温便就没有荒郡那般早,相隔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正因如此,经邙山东麓的人河却并未结冰,因上游结冰并不严实,河水流动冲击会携带大量冰块顺河而下,这些冰块棱角锋利,人河自人河渡口到天折渡口这段河面在这大半个月的时间,无人行船。”上官源耐心解释道。
上官源三人开始调转马头沿着小道向北疾行,离开渡口没多远,上官源这才再次向二人解释道:“向南可能会与那些人相遇,我们只能向北,希望羽谷关北那段河面的冰面足够的厚,能够承受我们过河。”
“源哥哥,沿着人河北上直到羽谷关附近,可是需要不少时间呢,倘若一路追杀我们的那些人能够在天折渡口渡过人河,先于我们进入京城可怎么办呢?”慎紫馨明怎么一回事后有些担忧的问道。
“馨儿,不会。进入孟冬之后,天气一日比一日苦寒,人折渡口无法行船,天折渡口恐怕同样如此,只要我们能够快速赶路,想来应该能够在他们之前进入京城。不过为保万无一失,还是要先到燕山脚下,魏鹏在那儿有一座居所,姜愧应该在那儿,绝顶武者,有他的相助,想来我们能够顺利入京前往靖王府。”上官源反倒不是很担忧,朗声说道。
提起靖王,上官源似乎又想到什么,向与他同乘一匹健马的小珂儿问道:“小珂儿,为什么你的父亲会叮嘱你到京城求助靖王呢?”
“源哥哥,我也不知。”小珂儿被问及父亲,两眼发红泪水满布眼眶,缓缓摇着脑袋缩进布巾内,将自己所有的思念、悲痛还有软弱同时也深深的藏进布巾内。
“源哥哥。”察觉道小珂儿情绪不对,慎紫馨语气中有些埋怨。
嘚嘚、嘚嘚······
慎紫馨对小珂儿的维护让上官源不敢多言,看向慎紫馨的眼神中满是讨好,再加上他一贯嬉笑的表情,惹得慎紫馨一扫被人追杀的郁闷与疲惫,开心的笑了起来,双腿猛夹马腹,马蹄翻飞一骑绝尘瞬间便消失在转道处。
不说上官源因天气缘故不得已改变行程,寄希望于更北方河面冰层能够行人,山鼠等八人遵照苍狼的吩咐,一路不敢停歇马不停蹄来到天折渡口,却遇到与上官源同样的问题:“人河河水中流淌着从上游下来的冰块,无船敢行。”
山鼠等人在西北边境炎郡七关时便已经跟随苍狼,深知苍狼阴狠毒辣的行事风格,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只能千方百计设法冒险渡过人河。
跑遍整个渡口,就算是给再多的银钱也没有一条渡船愿意行船,时间越来越紧迫,形势更是不容乐观,山鼠等人的耐性和底线也随着那些船主一次次的拒绝而消磨殆尽。
在山鼠等人看来,手中的利刃远比囊中的银钱更有说服力,再多的银钱也找不来渡河的船,那就用手中的利刃来抢一艘好了,至于行船究竟有多危险,以及该如何行船,已经不再他们的考虑范围指内。
山鼠等人兵刃上的鲜血尚未干涸,在众多渡口众人惊恐的神色中,一艘渡船缓缓驶出码头,晃晃悠悠向东行去。
山鼠等八人一直生活的西北,对于河流的认知真的是了了,直到渡船撞到第一块冰块后方才知道这个时节行船的风险,也总算是明白为何许以重金也没有一艘渡船愿意行船,特别是山鼠的残暴更是令他们的出行雪上加霜,船上所有人被他杀个干净,致使无人操船。
······
苍狼折返西行,本是想着返回风陵渡后能够渡河到达北岸,行至中途恰巧在歇脚的茶铺探听到有船在附近停船卸货,毫不犹豫闯入船上、杀了主家、抢了商船胁迫船工将他们送到北岸。
苍狼等人急于渡河到达北岸,对于将自己绑在船舷上的方宗三人并未察觉,方宗三人也就搭了顺风船渡过天河进入北岸。
······
上官源真应该感到庆幸,也或许是苍天有眼。
就在上官源辛苦赶到羽谷关西测人河附近时,气温骤降大雪纷飞,雪片紧密几乎将视野完遮挡,河面上来来往往的采冰人向他们三人指引出合适的渡河路径。
牵着马小心翼翼绕过那些采冰坑渡过人河,用手中仅剩的一点银钱从采冰人那儿换来一顿热乎乎的吃食,冒着风雪连夜赶路前往燕山脚下魏鹏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