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秦唐带着姜愧为上官陆办理相关文书,时冉昱则是带着书生、屠夫两人安置马匹和营房,此刻的房内只有白典与上官陆两人。
上官陆褪下挂满冰雪的外裘,见礼之后便坐在火炉旁烘烤着有些僵硬的身子,沉默不语,察觉到上官陆性子较之前多有沉闷白典不以为然,毕竟三年牢狱之灾,足以改变太多,何况人的性格。
半炷香之后,白典忍耐不住,有些急切的问道:“是王爷安排你过来的?”
“是。”
“王爷具体什么安排?”
“没有。”
“没有?怎么会?”
“是,没有具体安排。”
“王爷如何安排?”
“一切由我安排。”
“由你安排?”
“是”
“有何安排?”
“久处牢笼诸事不明,日后再说。”
“好。”
上官陆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白典几次气结,却也无可奈何,看着眼前的上官陆竟然有种陌生感。
五羊边军现在算得上丧家之犬落魄至极,对于上官陆这个身份特殊的罪卒,只能是特殊安排,毕竟依例被押解至五羊的罪卒该当为值守军卒,上官陆不仅没有差役押解此前更是五羊骑阵阵总,成为罪卒的缘由还是为了五羊关。但军制就是军制,就算是上官陆再如何特殊也不能例外,书面上成为隶属于五羊军关值守军卒,实际上却是什么安排都没有。
自出狱之后,上官陆性情大变,不仅沉默寡言不喜言语,更喜欢一个人独处,特别是夜深人静之时,禁止任何人靠近,手里攥着香囊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
上官陆对白典并没有欺瞒,朱狄并没有吩咐上官陆到五羊之后该如何行事,上官陆尽管性情大有改变,却并非不明白朱狄的意思,他很清楚朱狄安排他到五羊的目的:“暗中调查五羊关破一事,筹划夺回五羊边关,将鞑子赶出关外。”
此前尽管身陷囹圄,但上官陆对外边的事并非一无所知,特别是五羊,姜愧每次到狱中探望,总会给他带去相关的消息,五羊关破一事,上官陆坚定的认为其中必有神雀权臣参与其中,行事绝不可大意更不可急躁,必周密安排谨慎行事,对于赶走鞑子收回五羊关,更不能操之过急。
上官陆更加坚定的认为,朱狄既然安排他来到这儿,相信他早就有所安排,对于怎样布局、如何落子等细情虽不知晓,但相信那个老混蛋不会无的放矢,绝对已经提前布局,他上官陆不过是适时入局罢了。
进入百峰岭军寨已经有七八天的时间,上官陆并没有急于相见白典进行商议,反而游走在寨内军卒之间,通过他们来打探一些具体实情。
是日,上官陆让姜愧请来张秦唐。
张秦唐很快过来,房内多有寒暄自不必多言。
对于上官陆,昔日江头性情大变,张秦唐早已耳闻,但看着那熟悉的面孔,依旧难掩心中激动与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