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呈一边倒的状态,短短八个时辰,三百余骑鞑子无一漏网,尽皆宰杀干净,当然,除却被上官陆亲自出手擒下的鞑子为首者。
“姜叔,问问萨尔祜周遭情况,尤其是萨尔草场鞑子孤狼及各部。”上官陆将一脸惊愕和不敢还有些许隐不可察羞恼的鞑子交给姜愧,出言吩咐。
姜愧点着头,提溜着鞑子向水洼方向走起,战场上的上官陆,目光扫视战场,双眼浮现出久违的神采,就算遭逢人生大变的他,依旧难改骨子里惜财的性子。
鞑子惯来都是一人双骑,甚至是三骑、四骑,三百余鞑子,此刻战场上无主战马足足有近八百匹,还全都是膘肥体壮的良驹,若再算上这批鞑子随身携带的皮甲、弯刀、强弓,的确是一笔不菲的意外之财。
五羊骑深入鞑子腹地萨尔古草场,纵然如今五羊边军式微,白典依旧为五羊骑抓挠了相当丰腴的物资,足以保证五羊骑半月所需,因此士卒多有不解,对收拢马匹、搜刮财货、剥取毡甲多有抵触,而那些血狼四寨出身的士卒,对于江头的军令习以为常,轻车熟路驱赶聚拢四处散落的马匹,缰绳捆绑在身后毡皮条上,几乎每人身后都牵着一大群,至于宰杀伤势严重的马匹,扒皮取肉如庖丁解牛,娴熟精湛。
“都他娘的愣着干嘛,怎么一个个都是富得流油的大爷啊,斥候伍前出警戒,剩下的抓奸时间剥皮取肉,不然晚上都给老子吃屁去!”打扫战场搜索物资,张秦唐看到血狼出身骑卒分工明确颇有章法,而其他五羊骑卒就显得有些手足不错,出言呵斥以作提醒。
上官陆兴致勃勃亲自动手搜罗几个鞑子后便失去兴致,失去部落庇护,于草原上游荡的孤狼,无甚可搜刮的油水,也就他们赖以生存的战马和军械还算有点价值,那些金银饰品和兽类器皿,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上官陆打扫战场大发死人财,这等算不得粗俗恶劣的习惯,书生和屠夫敬谢不敏,眼不见心不烦,策马前往附近高地望风,虽不齿,但却并不出言阻止,他二人很清楚,唯有这般精打细算以战养战,五羊骑才能迅速于鞑子腹地立足。
书生、屠夫二人尽管心里清楚,可依旧不会少了对自己主子的揶揄:“书生,你说我们这位主子,怎会有这癖好,扒尸搜财,此前在血狼如此,如今五羊骑亦是如此!”
“屠夫,还真难到我了,哈哈···”
战场清扫很快结束,扒拉光溜的鞑子尸体直接被扔进水洼,成为秃鹫的食物,同时,姜愧的刑讯逼供也有了结果,气若游丝半只脚迈进鬼门关的鞑子也被姜愧一掌送去见他的真神去了。
“主子,两位前辈,鞑子交代了,说起来也算是我们的老熟人。”见礼后,姜愧这才笑着说出逼问出的结果。
“这支鞑子,此前乃是萨尔草场依附于灰熊金毡部下红狐神羽部的颅部,沙鼠部,部落实力在颅部中也算不俗,比之寻常兽部也不逞多让,控弦青壮足有千余。”
“灰熊金毡部因血狼奔袭萨尔草场,真神承祭之地被毁,族中妇孺、牲畜尽皆被宰杀,失去真神承祭之地,依照草原上的规矩,灰熊金毡部只能成为流浪于草原上的孤狼,可灰熊部青壮未损,精锐犹存,尤其是定海神针般的奴隶军阵,威慑力尚存,再算上依旧忠诚于灰熊部的几大神羽部,控弦青壮足有十万之重。”
“萨尔草场水草肥美,而其占有者灰熊金毡却是战力骤减,甚至已不再是金毡部,自引得西北同它毗邻的青狼部觊觎,暗中收买萨尔草场上那些依附于灰熊金毡的部落,这红狐神羽部便是其一。”
“青狼部萧木遥攻打血狼军寨未果,且损伤惨重,洛巴伊那位青狼主使者当时所领援兵便是来自萨尔草场上依附于青狼金毡部的各部青壮。”
“君山密道,洛巴伊遭萧木遥算计,一把大火,援军尽丧,沙鼠颅部一族青壮也都丧生于密道火海,这人是沙鼠主幼子,依制守业,因此并未随父出兵,这才得以逃过那一劫。”
“再之后,我们复夺卫寨,萧木遥狼狈逃窜不知所终,记得骗关时主子还曾因此而忧心忡忡,唯恐因他导致形迹败漏功亏一篑,实际上,这家伙的狠辣和果决超乎我们的想象。”
“于两族在五羊关大战之际,那些忠诚于狼主扎朵儿的部族青壮置身五羊,秘密潜回桑拉铎草场,说动青狼金毡部多数实权贵族的支持,自狼主扎朵儿手中夺回狼主之位。萧木遥成为青狼金毡部狼主,那些依附于青狼金毡,宣誓效忠于扎朵儿的部落自然受到萧木遥的猜忌,尤其是在灰熊部承祭之地再建,再次成为萨尔草场名正言顺的主人,这些部落更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处境无比尴尬和艰险,火狐部被灰熊金毡借助狩猎打垛逐渐消弱、吞并,依附于火狐部的沙鼠部自难以幸免,还算这家伙有点脑子和手段,奉令出兵前,直接率帐下走出部落,成为孤狼,这才避开灰熊部的算计。”
闻听此中曲折,上官陆三人无不瞠目结舌,随后解决鞑子孤狼,绕来绕去竟有这么多故事,笑过之后便将这些抛之脑后,出言问道:“姜叔,可曾从他口中问出有关萨尔草场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