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拱手一礼,却也并未对这位刘家的三公子有太多礼敬之意。
“不敢当。”
这位刘三公子倒是不以为忤,依然客气有礼。
待礼毕,抬起首来,我也不免对这位刘三公子多加端详了。
这位刘三公子模样比起他的那位豪气干云、面容粗犷的大哥刘霖,面容确实清秀,年龄约莫二十三、四岁,鼻下已略现胡须却干净整洁,可见平日十分注意整理仪容,就是面色略微苍白了些,已有血气不足之色,可见身体定是久病缠身。
虽说如此,见其言其形,有礼有节,却也并非是那等恭维谄媚之辈,却有几分世家子弟之不屈风骨。
“襄丫头以主人家的身份迎接宾客,倒是刘三公子此番,所为何来啊?”
从方才这位有些病弱的刘三公子及时出手拉开我与襄丫头之间的距离,就可以看出,这位刘三公子对襄丫头是上心了的。
据闻四大世家之人情同手足,所以襄丫头与这位刘三公子情意也自然宛如兄妹了,兄长在见到妹妹被人欺侮时出手襄助倒是说得过去的,只是他陪着襄丫头一起迎接宾客这就有些不大妥当了,他与襄丫头是什么关系啊?
刘哲也发觉自己这番行径确实有失妥当了,又听出我话语中的不满,可却并未对自己维护宫襄的举动后悔和不安,只见他不急不缓,恭敬作揖,正色言道:
“高御史对我刘家有恩,又曾对我大哥多有照拂,刘哲作为幼弟,也该待兄长亲来迎接高御史才是。”
一番感恩戴德的托辞经刘哲之口而出,顿时让人有种不得不加以信服之感。
这个刘哲,果真有趣,如此避重就轻,便将这个问题一笔带过了。
“真不愧是人称‘小诸葛’的刘三公子,以公子之才,不入仕为官实在是可惜了,不如……”
一听出我话语中有引刘哲入仕之意,宫襄便再也按捺不住,忙不迭出言阻止道:
“不许带坏我哲哥哥。”
襄丫头倒是怕我会对刘哲不利似的,陡然将刘哲护在了身后,一副气鼓鼓地模样盯着我。
“入仕为官便是带坏你哲哥哥了,小孩子气!”
这丫头这个那个都唤作哥哥,偏不肯唤我一声兄长,我心里有气了。
“我才不要哲哥哥也变得同你这般……”
“我这般怎么了?”
我就不明白了,这丫头话语中怎总带着刺儿。
“你……”
襄丫头也气上了头,便欲出口时便给身后刘哲拉住衣袖给劝止住了。
看到刘哲竟一时情急拉住了襄丫头的衣袖,我的脸色都微变了,出言训责道:
“刘公子,凡善怕者,必身有所正,言有所规,行有所止,你,是否越矩了?”
刘哲意识到自己方才确有冒犯宫襄之处,忙松了手,做请罪状,不敢多做言语解释,因为过多请罪,反而会将此事弄得越发焦灼,而宫襄的名声也会因此而受损。
“是刘哲无状了。”
看起来,这刘哲也是懂得畏惧之人,知道人言可畏的道理。
“即是无心之失,下次引以为戒便是,不过,高辰有一良言赠与公子:凤翱翔于千仞,非梧不栖;公子聪慧,想必知道高辰所言为何了。”
刘哲沉默良久,最后还是低头回应道。
“刘哲明白。”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
“襄丫头,还不带路?”
说完,我便催促着襄儿前面带路,不让她再与这刘哲有所纠葛。
见我陡然变得严厉了,宫襄也不知为何开始有所畏惧,虽说心中有所不甘,可还是不得不走在前头带路。
我与珝并肩走在襄儿身后,随着她一道入了宫府,而刘哲却并未跟随着一道前来,可见是当真明白我话语中的深意了。
既然劝止了这位刘三公子,有些话也比得说给襄丫头听了,毕竟她年纪也不小了,不能再像过去那般无忧无虑了。
“襄丫头,你今后莫要再同这位刘三公子走得太近了。”
我说的有些婉转,便是怕太直白会伤了这孩子的心。
宫襄闻言气急了,跺脚怒道:
“为何你这般坏,这会子便来离间我与哲哥哥?”
“离间”二字用得重了些,可见襄儿丫头是真的生气了。
“你可是真心喜欢这位刘公子的?”
我瞅着这丫头似乎并未对这位刘三公子有爱慕之情啊。
闻言,襄丫头不免都脸色泛红了,忙解释道:
“你又在胡说八道,我与哲哥哥只有兄妹之情。”
我不免出言加以提点这个傻姑娘。
“可他待你,却未必只有兄妹之情啊……”
宫襄从不知道这些,咋问不觉目瞪口呆,有些不知所措。
“刘哲此人,确实是个人才,只可惜……”
说道最后,我也不免为之一叹了,宫家飞凤,又如何能飞入寻常百姓之家?
这都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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