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非打量了一眼秦海,淡淡的问道。
“老爷知道少爷在熬夜,所以特地吩咐后厨做了一碗热羹,让我给少爷送去。”
秦海缓缓说道。
“端给老头子吧,我不饿。”
胡非摆了摆手,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向前院书房走去。
“我让后厨做了两碗,老爷那儿已经有一碗了。”
秦海愣了一下,急忙说道。
“那就你自己喝吧。”
“早点休息,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
胡非摆了摆手,话音还未落下,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
“是,少爷。”
秦海迟疑了一下,恭敬的答应了一声。
前院书房。
胡惟庸正坐在椅子上轻轻摆弄着碗里的汤匙,嘴里咀嚼着一口热羹,身上的疲惫也消散了不少。
正在这时,脚步声传来,胡非快步走进了书房。
看到突然赶来的儿子,胡惟庸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胡非。
“你先吃,吃完再说。”
胡非看了一眼正在吃着热羹的胡惟庸,迟疑了一下,缓缓说道。
“什么事?说吧。”
“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胡惟庸放下了手中的汤匙,看着胡非,认真的问道。
“已经查清楚了,背后操控这件事的人,是检校!”
胡非看着胡惟庸,淡淡的说道。
听了儿子的话,胡惟庸脸色大变,不由得惊讶的皱起了眉头。
“居然是他们?!”
胡惟庸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说道。
对于这个答案,不止胡惟庸,连胡非都觉得意外。
总所周知,检校是听命于当今圣上朱元璋,而且只负责监察百官,调查取证,从不涉及党争,也不敢涉及党争。
可是如果是检校在背地里操控着这次事件,很难不把这件事跟党争不扯上关系。
虽然他与检校一向不和,可是也没想到这次检校居然将矛头对准了胡惟庸,居然想利用这次的事陷害胡惟庸。
可是胡非不清楚,检校联合云奇对付胡惟庸,跟醴泉现世的事到底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又或者说,由于他的出现,一切都已经改变了?或许,原本历史上暗中指使云奇的人另有其人?
胡非不确定,不知道。
他只知道,不管背后原本操控这一切的人是谁,都是为了除掉胡惟庸,而且知道醴泉现世的人,胡惟庸绝不是第一个,否则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谋划这一切。
或许,胡惟庸邀请朱元璋参观醴泉奇观的事,早就已经在背后之人的算计之中。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事情就比他想象的更加严重!
“你跟检校之间,有没有什么旧怨?”
胡非看着胡惟庸,沉思了一会儿,急忙问道。
“检校一直是听命于陛下,就算老夫也不能插手,对于检校中的事务,老夫从未”
“等等,我想起来了!”
“半年前,因为检校监察百官之实,令朝中百官人心惶惶,做事束手束脚,而且有时手段过于残忍,所以老夫曾向陛下启奏,希望陛下将检校裁撤。”
“难道与此事有关?!”
胡惟庸原本没有想到自己和检校有何仇怨,可是紧接着突然想到了半年前的事,忍不住说道。
“那就没错了,检校独立于六部之外,只听陛下调遣,在朝中的地位可见一斑,有人想要裁撤,他们当然不会答应,对你难免心生怨恨!”
胡非眯了眯眼睛,淡淡的说道。
“老夫也是为了朝廷,为了文武百官着想,并无私心。”
胡惟庸皱着眉头,忍不住说道。
“你断别人的路,别人自然就会要你的命,不会听你这些理由!”
“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这件事你不用管了。”
胡非沉思了一下,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准备离开。
“你打算怎么做?不能和检校正面开战!否则陛下必定龙颜大怒!”
胡惟庸一听,急忙站起了身,大声说道。
“我动不了他们,有人能动!”
胡非丢下了一句话,已经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出了书房。
胡惟庸愣在原地,面色凝重,猜测着儿子会通过谁来对付检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