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云小曼便骑到老家了,只见她用脚瞪开支撑杆,整个人立住了,直愣愣地看后视镜里的自己,蓬头垢面,气的脸黢黑,突然大发雷霆喊道“给我出来!”
此时,周围鸦雀无声,只有微风还在戏谑云小曼凌乱的秀发。
云小曼反手从自己帽子里掏出那只黑猫,掐住脖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只听“喵~”一声惨叫,一个黑色的影子一溜烟的功夫没了。
“给我回来,看我不要了你的猫命!“云小曼不依不饶地追了上去。
………
“这猫咪长得真俊啊!”小曼追了一阵,累的气喘吁吁,突然从背后传来一个女性的声音。
“翠花?”云小曼转身看见一个身高体胖,长着一张大饼脸的女生正逗手里的黑猫。
“小曼,你咋回来了?”
“我这不回家奔丧嘛。”
“哦,对了,前两天你大伯去世了。”
“额,这只黑猫能不能还我啊?”云小曼指了指翠花手里的黑猫说。
“哦,这是你的猫啊,还给你吧!”翠花说完,双手把黑猫递给了云小曼。
云小曼接过猫来,猫顺着她的胳膊钻进了外套帽子里。
“长得太吓人了!”黑猫随口冒了一句。
“谁说话?”翠花四下环顾起来。
“小曼,刚才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没有啊,大概是你听错了吧!”
“是吗?”
“是滴,不给你聊了,我要祭奠我大伯去了。”云小曼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好,你赶紧去吧!”
云小曼走后,翠花嘴撇地和八万似的嘀咕起来“切,城里来的有什么了不起,见面连声姑都不叫!”
云小曼边走边对黑猫说“警告你,不许乱说,她虽然长得丑,但心地善良,按辈分我还得管她叫声姑呢!”
话说,小曼刚临近村就听见哀鸣阵阵的唢呐声,转过几条胡同到了自己的家门口。
只见自己的家门上贴上了白对联,装裹上了白色门牌楼,小曼推门进去,远远就听里面“嗡嗡嗡”的说话声。
“妈,快看!小曼姐回来了!”只听里面传出一声稚嫩的声音。
“小曼,你可回来了!”
“小曼,回来了。”
“小曼,回来了。”
…………
“大姑,二姑,大姨,二姨,大舅妈,二舅妈,姑奶奶,姨奶奶……”云小曼朝着满屋子穿着白色丧服的人各叫了一遍。
“小曼,你上回来你大伯还好好的,这次回来你大伯就没了…”云小曼的大姑哭哭啼啼地说。
“我大伯什么病啊?”云小曼问。
“说是喝酒的时候,误食了毒草……”云小曼的大姑含糊不清地说道。
“怎么会这么巧?”云小曼说。
“是啊,想不到的事!”
“小曼,赶紧先去哭你大伯,领了孝服再说!就差你没领了!”云小曼的二姑说。
“赶紧去,赶紧去…”众人齐催促说。
“可是,怎么哭啊,不会哭怎么办?”云小曼扭扭捏捏地说。
“来,给你个手绢,进了门,跪地上,双手捂脸,哭着叫你大伯,“呜呜”两声就行。”云小曼的大姨说。
“哦,这样啊…”云小曼说完,扭扭捏捏地去了。
云小曼刚走到大伯的门口,就看见一只纸扎的天鹅被一根4米多高的竹竿高高挂起。
小曼一进门,首先看见一张摆着祭品的桌子,后面是她大伯的奠照,下面铺了一张凉席,对面是一群拿着唢呐、笙、镲的乐手。
“有客到!”里面出来一个白事大总喊道。乐手们听到提示便奏起哀乐来…
云小曼跪地叫了一声大伯,接着“呜呜呜”哭起来…
还没等哭两声呢,白事大总过来拍了拍云小曼的肩膀,示意其节哀。
云小曼站起身来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进去和大伯家守灵的哥哥、姐姐们打了个招呼,劝慰节哀。
里面的忙下人见逝者侄女来了,递上孝服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