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靖巧慢悠悠地一笑,道:“这是慢性毒药,只有我给你解药,你才能活下去。我再问你一遍,你是想跟着我混吃香的喝辣的,还是想去阎王爷那里喝孟婆汤?”
……
第二日,楚靖巧睡到了日上三竿,才坐着马车慢悠悠地进宫。
一见到周辰川,楚靖巧便乖觉地跪了下去。
她诚恳地道:“皇上,昨日草民回家路上遭遇流民袭击,草民觉得那流民身法不凡,似有诡异,于是私自抓了那流民之首回去审问,还请皇上恕草民擅专之罪!”
周辰川撩起面前的九龙珠帘,看向地上跪着的美艳少年。
他蹙起剑眉,问道:“你审问出什么来了?”
昨日,楚靖巧以巨额钞票和毒药威逼利诱,总算是从那流民头子的口中,掏出了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楚靖巧抬起头,一字一顿地道:“那流民其实是您的皇叔周朗央的部下,是周朗央有谋逆之心,担心您与楚家交好,让他更加被动,所以派人来杀草民!”
周朗央!
周辰川湿漉漉的黑眸里掠过一丝锐利,冷色渐盛。
“草民认为,皇上英明,对此事定有对错之断。故而,草民绝不隐瞒,还请皇上恕罪。”楚靖巧眼神清澈,字字铿锵。
就在此时,一个小太监屁颠屁颠地跑了进来,禀告道:“皇上,央王求见!”
说曹操,曹操就到。
周辰川温和地冲楚靖巧摆了摆手,道:“你先去屏风后头避一避,和朕一起听听,朕的好皇叔想要说什么。”
楚靖巧心里松了口气,从善如流地站起身来,往屏风后面走去。
周朗央披着一件造价不菲的丝绸袍子,脸上还留着两挫络腮胡,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便跪了下去,对皇上磕了个头,道:“启禀皇上,臣有事启奏!”
“哦?皇叔,请讲。”
周辰川饶有兴味地往前倾了倾身子,一双凤眸之中闪耀着浓浓的讥讽。
周朗央没看见他的眼神,只兴奋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回皇上的话,臣要状告楚家公子楚靖巧,遭遇流民,私自收留,不上达天听,有谋逆之心!”
这件事可大可小,周朗央便大力地往严重了说。
“哦?楚公子竟是如此罪大恶极!那皇叔预备着怎么办?”周辰川发出了一声孩子般的惊叹,似乎有些慌张。
周朗央在心里暗暗地蔑视了一番小皇帝,这到底还只是一个刚及冠的少年罢了,好糊弄得很!
他咳嗽了一声,朗声道:“请皇上允许臣,带兵抄了楚家!”
楚靖巧站在屏风之后,长身玉立,听到这番话,险些笑出声。
好大的胃口,把楚家给抄了这件事周朗央都敢想!
“好!好!好!”
周辰川抚掌大笑,连说了三声好,那双璀璨的黑眸之中扬起了一层亮色。
周朗央唇角微抬,目露得意。
看来,小皇帝是对自己的举措很是满意了!
他自信地道:“那……”
“朕倒是觉得,楚家公子甚好,流民罢了,皇叔激动什么?难道,皇叔觉得,那些人并不是流民?”周辰川低低地笑,声音却冰寒如霜。
周朗央心中有鬼,顿时咽了口唾沫,紧张地瞪圆了眼睛。
“自然只是流民了,只是流民!”他连声保证。
“那么,这件事,反倒是皇叔小家子气了,果然,做人臣便是只能做人臣,没有做主的魄力和格局啊。”
周辰川拾起茶盏,凑在唇边浅啜了一口,慢悠悠地说道。
周朗央的笑容僵硬在了嘴角,脸色瞬间便变得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