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张湾被齐元敬攻下了?怎么回事?”营帐内,陈秃子气急败坏地怒吼着。
“回二大王,据说,是刀疤他们和高海起了内讧,最后打起来了,被齐元敬趁机打开城门,都……都给俘虏了。”那喽啰见陈秃子发火了,也是十分害怕。陈秃子有个习惯,一旦发火了,就喜欢杀人泄愤,不少自己人都死在这二当家手里,所以大家对他是又惧又恨。
“俘虏了?呵呵,这个刀疤……来啊,把刀疤的家眷都给我带过来。”
不一会儿,刀疤的老婆就被带到陈秃子面前。倭寇内部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每次大战前,参战匪众大小头目都要把的家眷交给首领,以为人质。一旦有人临战退缩或者缴械叛逃,自己的家眷就会遭到报复。所以很多倭寇为了家眷的安危,宁可战死也不投降官军,甚至还有倭寇为了不受制于人,从来不成家立业。
陈秃子笑嘻嘻地一步步走向刀疤的老婆,对着手下们说道:“刀疤被活捉了,你们说,该如何处置他的老婆啊?”
“哈哈哈哈”倭寇们奸笑着,他们已经能猜到陈秃子下一步打算干什么,一个个眼睛里露出狼一样的凶光,“当然是按规矩办啊,二大王先来,二大王先来!”
陈秃子会心地点点头,看来这群小崽子还是懂事啊,那刀疤的老婆吓得不断跪地磕头:“大王,求你放过我吧,我肚子里还有我男人的娃啊!”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她送到我帐子里去!”陈秃子根本不理这女人的苦苦哀求,弱肉强食、冷血无情,这就是倭寇的生存法则。
齐家军俘虏刀疤匪众和高海之后,凌宇立即就对刀疤进行了审问,当然他主要还是想打听隐娘的消息。
“你们匪穴里可有个叫赵隐娘的女子?”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从我口中知道些什么,那你是枉费心机了。”刀疤一脸的桀骜不驯。一旁的兵丁见刀疤如此固执,拿起军棍就打了下去。凌宇并没有阻止兵丁的野蛮行径,他恨透了这帮人,不,他们根本就不是人,是畜生,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棍子一下接一下地砸在刀疤的身上、背上、腿上,但他就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哼,凌宇向来佩服骨头硬的汉子,当下制止了用刑,问道:“你难道就不怕死?”
“怕死?哈哈,呸!”刀疤一口将嘴里的血水喷在凌宇的脸上,“老子要是怕死,当初就不会入伙!你们这群人模狗样的家伙,就会人多欺负人少,有本事放了老子,咱们一对一!”
“咱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就这么恨我们?干嘛一定要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呢?”
“大逆不道?你们还有脸说我们大逆不道?你们这些狗官,霸占我们的地、还不让我们出海打渔,是想活活饿死我们吗?没有地、没有船,还要给你们交税,不给钱就打我们,你们真当自己是好人吗?老子脸上这道疤就是被你们这些狗官砍的!”
凌宇心道,敢情这也是个可怜人啊!一时心软,将刀疤身上的绳子解开了。
刀疤被凌宇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旁边的兵丁急忙要上前摁住刀疤,被凌宇制止了。凌宇说道:“兄弟,看你也是个可怜人,我不为难你。刚才打你,是我不对,但你想过没有,你们烧杀抢掠的时候,那些惨死在你们刀下的亡魂难道就不冤枉吗?他们又做了什么错事?”
刀疤听到这里,脖子一扭,并未答话。
“齐家军子弟也是穷苦百姓出身,你可以随便打听,我们从未做过任何伤害百姓之事。为了减轻朝廷和百姓的负担,齐家军甚至连吃的、用的,大部分都是将士们自己种的、造的,你把我们跟那些狗官相提并论,岂不是冤枉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