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男人,身着有些臃肿的青布棉袍,此时的他正目光阴沉的盯着颤抖的姜威。
男人朝姜威狠狠的笑了笑:“可不就是我,难得梁王殿下还记得小人。”
姜威不自觉的抬起了枯瘦的手指,声音压得很低:“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在这?”
姜威如此慌乱,皆是因为面前的这个男人,正是昨天就被姜桓“杀死”的禁军之一。
他清楚记得,就在昨天他还亲手将一百两银票交到了他的手上,作为收拾姜桓的赏钱。
死去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也有不得堂堂梁王殿下如此慌张。
男人又狠狠的笑了笑:“梁王殿下说的对极了,要不是逍遥王爷足智多谋,我早就死了。”
“现在王爷是不是还认为,用我们兄弟的几条命扳倒逍遥王,还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这事还要从昨天说起。
姜桓不是傻子,当时他虽然有杀了那些禁军泄愤的心思,但也明白那样做的后果。
为在报仇之余,不让姜威有机可乘,在护卫动手砍人的时候,他给你其中一人一个眼神。
也正是因为这个眼神,跪在殿上的这名军士,才只是被刀背砸晕,侥幸保住了一命。
就在姜桓带人假意离去的时候,这个军士也幽幽醒了过来。
而他醒来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姜威说的,用几条贱命就能扳倒姜桓,这生意值了。
趴在地上的军士气得不行,原来在姜威眼中,他们的命连只臭虫都不如。
他想报复,但又不知该从何下手,就在这时候,姜桓派回去的护卫,却将他带回了王府。
军士的话,让姜威瞬间又是一阵哆嗦,这下完了。
姜桓看了看面色如土的姜威,又看了看咬牙切齿的军士:“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姜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看向军士的眼神,也从方才的慌乱,变成了明显的警告。
他低声对跪在地上的军士道:“事关重大,希望你想清楚再说,千万不要胡言乱语。”
军士凄然一笑:“小人本就是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一边的姜桓见此情景,嘴角一勾:“梁王,这时候才想起来威胁,是不是晚了点?”
他一指地上的军士:“如实禀告就好。本王还就不信了,整个大宣还有谁能大过陛下?”
军士也没犹豫,当着满朝文武,想都没想就开了口:“陛下,小人是禁军中一小卒。”
“昨天上午,梁王殿下带着银票找到了小人十人和我们的顶头上司,赵裨将。”
“他给我等小兵一人一百两,裨将二百两,命我们以搜查细作为名,去砸逍遥王的铺子。”
“梁王殿下出手很大方,说事成之后,每人还有一百两的赏钱。”
他叹了口气:“因此,我等才到东城和南交界的的位置,砸了逍遥王的铺子。”
为了让姜无界相信他的话,军士说话的同时,还将象征身份的禁军腰牌拿了出来。
姜无界真没想到事情竟是这样,他瞪了浑身哆嗦的姜威一眼:“后来呢,桓儿为何杀人?”
军士低着头回禀:“那是因为赵裨将不光砸了王爷的铺子,还对王爷百般羞辱。”
“王爷要求赔偿,也被有梁王殿下撑腰的赵裨将拒绝,王爷忍无可忍,这才动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