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灯影下走出来的年轻人,齐兵眼睛瞪的溜圆:“陆鸣,你怎么在这?”
此人正是本该身在京都、按姜桓吩咐,准备武举考试的王府护卫长,陆鸣。
许歌也有些愣住了:“王爷,你这帐篷里,什么时候还藏了个人?”
陆鸣走到灯火下,朝齐兵灿然一笑:“齐大哥,久违了。”
“日前接到王爷传信,说要将书店生意搬到青山城。”
“余管家派人带着一应物事出发前,就先命小弟赶来,向王爷通禀。”
“小弟不过早你一步到了大营,这两天的事,王爷都已对小弟说起。”
“原本王爷让小弟留在营中,以策万全,不想这杨佑川却临时反了水。”
齐兵恍然:“怪不得王爷面不改色,原来有陆老弟这样的高手坐镇。”
陆鸣什么身手,他很清楚。
将陆鸣和许歌相互介绍了一下后,姜桓又一次问道:“陆鸣,方才的事,你怎么看?”
陆鸣还是之前那内敛的样子:“属下愚钝,说不好。”
姜桓嘴角一撇:“本王知道你早看出了端倪,说说吧,还怕本王嫉妒你不成?”
陆鸣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那属下就说说。”
“属下看来,方才之事,不过是杨佑川的把戏罢了。”
“从他与王爷结下的仇怨就能看出,痛失爱子的他,永远不会站在王爷这边。”
“他这么做,就是要迷惑王爷,让我等放松警惕,好趁我等不备,出其不意。”
“而且……”
姜桓接过话头:“你想说的是,而且杨佑川很快就会动手。”
“他要借着本王还没反过味,以为他真是自己人的时候,找机会要了本王的命。”
“到时谁也不会想到,前脚才护住本王的他,会反手一刀,对本王痛下杀手。”
“一旦本王死去,他随便找个替死鬼,将责任一推,简单干净。”
“看着吧,最晚明天,杨佑川必定有所动作。”
陆鸣点了点头:“王爷所言极是,就是这个意思。”
果然,转过天来,杨佑川就来了。
不过此时的他,却换上了一副沉痛的表情,连眼圈都是红的:“王爷容禀。”
“今天是犬子殿风离世的第五天,按青山城的风俗,已经可以下葬了。”
“虽然此子身前作恶多端,死不足惜,但毕竟死者为大。”
“末将想厚着脸皮,求王爷为犬子主持葬礼,还请王爷赏末将个薄面。”
姜桓心中冷笑,你终于等不急要动手了。
本着除恶务尽的原则,姜桓点了点头:“也好,生前种种恩怨,早已一笔勾销。”
“承蒙杨将军高看,本王再推辞,也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只是不知公子葬于何处,本王这边,也好有个数。”
杨佑川叹了口气:“犬子横死,按老规矩,入不得祖坟。”
“只在小青山官道旁十里的山洼处,寻了个地界,就此长眠吧。”
姜桓也叹了口气:“知道了,你等先行,本王去校场安排一下,随后就到。”
老泪纵横的杨佑川一转身,脸就变了,他无声的道:“姜桓,这回你还不死?”
“本将要在我儿坟前,亲手砍下你的脑袋,祭奠他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