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妃那张突然出现的脸,让涂达茗冷然一笑:“苏妃娘娘,你来的还真快。”
迎面而来的苏妃,面容冷淡的像一块冰,眼神中也带着明显的厌恶。
她恨恨开口道:“事关远儿,本宫岂能不来?”
“远儿身为主考官,此事若传扬出去,他第一个难辞其咎。”
“为了你那点肮脏龌龊的心思,竟将远儿至于死地,涂达茗,你就是该死。”
“只有将你凌迟处死,甚至五马分尸,才能解了本宫的心头之恨。”
涂达茗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落在你们手中,本王就没想过能活着走出宫门。”
“至于是凌迟处死,还是五马分尸,那就看陛下的意思了。”
“陛下,臣只求速死,请您下诏吧。”
他看都没再多看苏妃一眼。
姜无界的表情,依旧很难看,比苏妃和姜铠的样子,还要难看。
他满脸寒霜的瞪着地上五花大绑的涂达茗,良久,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眼见他还是不说话,苏妃忍不住了:“陛下,您还等什么?”
“这涂达茗狼子野心,死一百次也难赎其罪,还请陛下将他尽快处死,以谢天下。”
这回涂达茗却却没有说话,还是静静的看着她,眼神中甚至还带着一丝玩味。
姜无界又朝远处望了望,才开口道:“涂达茗,你说的对,你确实罪孽深重。”
“就凭你这几日的丧心病狂,朕就是杀你一百次,也在情理之中。”
“然看在你家先祖,曾有大功于大宣的份上,朕不杀你。”
“从现在起,剥夺涂家上下所有封号、将你涂达茗贬为庶民,你……你走吧。”
自认必死无疑的涂达茗,顿时一愣:“陛下说的是……不杀草民?”
苏妃的样子更急了:“陛下,这……”
姜铠虽没说什么,但眼中堆砌的疑问,丝毫不少于开了口的苏妃。
姜无界却眼睛一横:“朕意已决,不用再说了,松绑,涂达茗,你走吧。”
放开了手脚的涂达茗,没再多说什么,重重磕了个头后,就头也不回的朝宫门走了过去。
只是看向苏妃的一瞬间,他的眼睛里,又浮现出了更加玩味的笑意。
如此的变数,也是姜桓没想到的,但姜无界好像吃了秤砣,再说什么也都没用了。
出了宫门的时候,姜铠依旧愤愤不平:“大哥,你说父皇为什么要放过涂达茗?”
“他连你和三哥都想谋害,让这种狼子野心人的活着,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姜桓无奈的笑了笑:“天威难测,父皇这么做,定有更深层次的考虑。”
“好了,小八,涂达茗走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你还是静静等着春闱的结果吧。”
姜铠呼呼的喘了口气,这才双拳一抱,把姜桓送出了宫门。
回南城绸缎庄的路上,姜桓突然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
出了这么大的事,就连姜铠和苏妃都知道了,怎么偏偏不见姜远那个主考官的身影?
虽然一旦涂达茗得逞,充当其冲的,必然是负责出题的姜桓。
但身为主考的姜远,他的下场,也不会比姜桓好上半分。
可这么紧要,甚至说可能要命的时刻,向来睚眦必报的姜远,竟不知所踪。
鸿飞冥冥的他,究竟在干什么,是在处理春闱的后续事宜,还是有更深的算计?
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蹬着自行车的他,却已经到了绸缎庄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