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县令找了位打扫的妇人上来,一番检查后证实了这一点。闲云师太与周长富拒不承认,都说苏婵万一在哪里见过也说不准。
苏婵不辨,摸出了袖笼里的布包:“这是第二个证据,也是我昨晚在蓄水池边捡到的一枚钮扣,正是周长富今日所穿衣服上的,你们看看就知道。这证明破坏蓄水池的人就是周长富。”
周长富低头一看,脸色一变:“一个钮扣能代表什么?谁说不是你偷的?”
苏婵继续说:“呵呵,那我来说第三个证据。回春堂抓药的小伙计,他可以证实前些日子,闲云师太的小尼姑去他那里弄了些黛粉草,这跟我嗓子的嘶哑有关。”
范县令点了点头:“没错,我们已经找来了药铺小伙计,他也证实了这一点。”
苏婵看着堂上脸已变色的周长富与闲云师太,抛下了最后一句话:“而我的第四个证据。则是死人。”
“死人?!”周长富已经明显的惊慌了,他的声音高了八度:“妖女你究竟想说什么!”
苏婵看了看范县令:“周长富的胳膊上有许多道疤痕,这是李寡妇临死前挣扎留下来的痕迹。只要找个仵作查查她的尸体,看看指甲里有无皮肉组织,再对应周长富的疤痕,就能知道真相了。”
说完之后,众人皆惊,周长富与闲云师太万万想不到,苏家丫头忽然会有这么多狠招,平日里不开腔不出气,沉闷得跟木头没啥区别的姑娘家,居然能一步一步找到这些证据。
而堂上的范县令,也是意味深长地看着苏婵:“我怎么觉得,今日不需我审案,我们只是来为你做个见证?”
苏婵脸色一凛,马上跪了下去:“县令大人,我的冤屈就算能找到些微证据,可是只能依靠县令府,才能沉冤昭雪。”
“呵呵,你莫怕,事实是不是如你所说,我已经让师爷去查了。我们等着便是。”范县令抚了抚胡须,似笑非笑。
这一等就会很久,纵是快马加鞭、一鼓作气,从清溪县到丽水村的后山乱坟岗也要很远的距离。
范县令下令把他们分头带下去,关押起来,任两个五花八绑的人各种狡辩申冤也是无用,很快被衙役带了下去。
苏婵却很平静,她配合地要跟衙役离开,走到门口时,范县令喊住了她:“如果你说的是事实,我自会替你做主。如果不是……你该知道后果?”
苏婵点头:“如果不是,我愿意接受惩罚。”
“好,你有这觉悟便好。”范县令挥了挥手,让她下去。
……
这天夜里,是苏婵穿来之后的一个难眠之夜,她在后山住过,在苏家的老房子住过,可在牢里度过却是第一次。
县令府的地牢阴暗潮湿,滴答的水声不知从哪里传来,偶尔有毛茸茸的东西从脚边窜过,大概是老鼠。耳畔还有一些古怪的呜咽声与痛哭声,像是还有别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