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以为男子还有点可取之处,如今看来不过是一个渣男。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那是彻底无语。
为什么自己生来就是女子?“我为她终身未嫁,一直陪着她,安慰她,每每夜深人静听到她憋屈的哭声时,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她想保护姐姐的,可她一介弱女子敌不过王权;她想开解姐姐的,也天天都在做,奈何姐姐的身体还是日渐虚弱;她让姐姐看到了她的好,却不敢让姐姐知晓她的心。
天呐!
他们到底听到了什么?云雀吃了一半的灵果啪的落在了地上,被白骨吸收,瞬间消失不见,嘴张的能塞个鸡蛋了愣是半晌没反应。
“她爱你,她为你生儿育女,可在她生产、一脚踏进鬼门关的时候,你正搂着别的女人开心呢!”
她那么珍惜的一个人被人如此欺辱,换成别的男人,她立刻就会砍了他。可那个人偏偏是她亲哥。
“别说了……”男子捂着耳朵,仿佛这些话是洪水猛兽一般。顷刻的功夫就能要人性命。
“她们背后嘲笑姐姐不得宠,我就一个个的将她们全弄死了,杀鸡儆猴,本以为新进宫的那些女人能省点心,却不料她们更狠。你听见了没有?姐姐从始至终都没动过你那些女人一个手指头。”积压在心头多年的隐秘今日全曝光了,她只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
男子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女子,曾经他以为妻子的贤惠、大度都是装出来的。她害死他那么多女人和孩子,她蛇蝎心肠、她罪大恶极。不仅她该死,她家族的所有人也该死。
可今天,妹妹竟然告诉他,凶手是她,不是妻子。
怎么会这样?
不该这样啊!他眼中有悔有恨,千般滋味,万般酸楚,都化作了对发妻的愧疚。他哭的像个孩子一般,看着既可怜,又可悲。他后悔了……他后悔了……
“你误会她、伤害她、让她以陪葬品的身份为你殉葬。你好无情啊!”女子凑近了男子,毫无顾忌的指责他、痛骂他,发泄着心中的怒火。“所以,我把自己卖给魔祖罗喉,我甘愿成为他的奴隶。我将你们全部禁锢在这里,一个一个杀死、剥皮抽筋,方解我心头之恨。”
看戏看到现在,他们几个只觉得自己的三观被一而再,再而三的刷新了,接受的速度远没有他们产出的快。最后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对兄妹不是疯了,就是一出世就脑子不正常。
“你们葬送了姐姐,我就葬送你们。整个族群,如今就剩下我们俩了,那就熬吧!”前一刻还满脸阴鸷的放着狠话,后一刻她就心痛难忍的狂笑起来,明明在笑,可那双明媚的大眼睛中透出的绝望却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
爱的炽烈,恨的毫无余地。
这兄妹俩,简直无法说清楚,到底谁更狠毒、谁更无辜了。不,他们没有一个是无辜的,他们的手上都沾染了太多的鲜血和罪孽。
望着这满山洞的骨制物品,女子缓缓起身,“你用姐姐的家人们装点住所,我灭你那些走狗的全家、杀你那些床伴。咱们两清了!”说罢,女子大袖一挥,消失在了这座山洞。
她竟然离开了?
云雀意识到危险也许会马上来临,左手拉着阿雪,右手拉着千山,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原来自己恨错了人!
想想他都觉得好笑,心仿佛被人凌迟一般,鲜血淋漓、疼的刻骨。他报复她、他恨她、可他也爱她。他一掌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他要去找她赔罪。可明明鲜血横流、明明已经感受到自己全身的力量在流失,瞬间的功夫,它们又都流回了身体之内。
一切,仿佛只是一个幻觉。
只有那头骨碎裂的痛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一幕是真的。
“为什么……我连死的资格都没有吗?你出来……你说清楚……你给我说清楚……”
安静!
他等了半晌依旧没有人搭理他,仿佛他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他闹他的,她待着她的。
他看着沾了鲜血的手,心,疼的浑身颤抖。最爱自己的人,被自己害死了!而且,他还活生生的折磨死了她的全家,将他们铺在脚下,每天任他踩踏;将他们做成了酒盏、桌椅、摆件,要他们死不安生。
他都做了什么?
“妹妹……我错了……求你让我死吧……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