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遇上这样一位不按套路出牌的师尊!
那头儿,云雀喝酒喝得小脸蛋儿红扑扑的,打着酒嗝跟在千山和澈儿屁股后头往客房走。他只觉得这眼睛看什么都层纱层雾的,见澈儿进了卧房自己也跟了上去。这一路来,没少睡一张床,今天继续。结果啪啪打脸,鼻子撞在了门板上,竟然被澈儿给拒之门外了。
“哒哒哒!”他嘟着一张嘴,边揉鼻子边敲门,“开门……”可人家澈儿直接躺床上踹飞了鞋子,拎了被子就把自己给裹进去了。他现在那是手指头都懒得动,任云雀怎么吵,他都装作听不见。这家伙喝醉后,睡相极差,还是自己睡舒坦,随便翻身,不用担心会压到谁,也不用听呼噜声。
云雀直接上脚,连踢了两脚,人家依旧不理他,索性将头缩进了被子里。“澈儿……开门!”最后把隔壁的绿萍和喝得醉眼迷离的千山给吵出来了,一个乓的一声关了门,“再吵,姑奶奶把你扔出去!”
云雀那个没好气,“酒疯子……你出来……”
一个敞开了房门让他进去,喝醉了,也不忘拉架。“我……收留你!”
喝醉的人有时就跟小孩儿一样,看着委屈巴巴的。不想他还没进屋子呢,人就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这千山左瞧瞧不见人,右瞧瞧不见人,直接就把自己整懵了。“云雀……”明明人刚才还在这里,怎么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他晃晃悠悠的走出几步,脚下一个没注意,“砰”的一声,绊倒在了地上。
听到动静的阿雪出门一看,登时哭笑不得,这俩人一个躺在那里打着小呼噜,一个怎么爬都爬不起来。
“千山……云雀……”她头疼不已,还好口嫌体正直的绿萍出来了,不然她一个人还真没办法将这两个大男人给送回去。
两张床,一张床上躺着一个醉鬼,阿雪扶额,“酒仙前辈这是坑我呢,还是坑他们?”这酒越酿酒劲儿越大了。
“这什么酒?”一听到酒这个字,绿萍就犯馋。
阿雪给他们各自盖上了被子,“桃林的桃花酿制的桃花醉!”若是一般的酒,以他们如今的修为,怕是喝上几车都不会醉。毕竟,神和人的代谢能力不能比,凡人的酒水,他们喝来如同白开水。
“那就算了!”死人最忌讳桃木。就连桃花、桃核儿都是有多远避多远。她抬手召出了一坛子青梅酒,拍开泥封给自己灌了两口,“好久没喝了,爽!”被冥河水泡过的酒那就是死人的十全大补汤,喝上几口,通体舒畅。
她不说还好,一说这个,阿雪欣慰不已。她能走出过去的阴霾,走出自己给自己画的牢,简直可喜可贺。给他们掖了掖被角,发现手上的朱砂痣蓦地消失了,她眉头微咒,瞬间又恢复了常态。
“别以为以后就能省了我的酒!”阿雪还没说什么,绿萍先强调了起来。对于一个酒鬼来说,可以不醉酒,可以少喝,却不能不喝。
阿雪无奈的笑着,“知道了!”和她一前一后的出了这间客房。
随着门被关上的声音响起,千山怀中的山玺突然闪烁起了青色和白色的宝光,只是片刻的功夫,感觉到有高手的靠近,它们又没入了山玺之中。
一股淡淡的黑烟从窗户的缝隙中飘进了千山和云雀的卧房。一个一身黑衣,蒙着面纱的女子走到了云雀床边,纤纤玉指颤颤巍巍的伸向绯红的面颊。然而,手指竟然从那张朝思暮想的脸上穿了过去。那睡着的人仿佛有所感应,伸手挠了挠,翻了个身继续打起了呼噜。
女子眼中痛苦和怜爱交织,吸了吸鼻子,坐到了床榻上,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床上熟睡的人。所有的思念,全化作了温柔的浅笑,他踹被子,她就用术法给他小心盖上。他手伸出去,她就小心的帮他把手放回被子里……
与此同时,鬼市。
一身红色里衣,鼻青脸肿的阿罗公子正在用上好的药膏敷脸,红衣墨发,和敷着白药膏的脸组合起来,若是被凡人看到,当场就得进鬼域报道了。
魔神罗喉瞧着这位后辈的模样,那就头疼。自己怎么就有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后辈,跟他徒弟一比,那差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纤长白皙的美手拿起床头的小镜子,这阿罗公子手指上蘸了一些瓶瓶罐罐里的膏脂,对着小镜子将没抹到的边边角角又找补了一遍。这才吩咐外面候着的侍女,“进来吧!”
侍女低眉敛目的走进了这间卧房,将摆放在床上的瓶瓶罐罐放进了托盘,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这些天,她们可没胆子抬头看阿罗,这位公子极爱惜自己的容貌,伤了脸后这脾气阴晴不定的。
“本公子的脸呐!”他又心疼的看了几眼,这才收了镜子,抻了抻床上的大红锦被,躺进了被窝里。
魔神罗喉听的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忍无可忍的现身在了房间里。感觉到压迫感,感觉到自己正被人窥视,阿罗公子蹭的从被窝里坐了起来,长剑蓦地出现在手中。
“哪儿来的宵小?”他满目寒霜的瞪着魔神罗喉。
在他面前亮兵器?
魔神罗喉不客气的挥出了一道神力,霎时这阿罗公子身体僵硬如铁,手脚无法动弹了。他心中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浑身冰凉。“你是谁?深夜至此,打算如何?”
鬼域有鬼域的规矩,他不信这家伙敢杀他?至于其它……